「南之?」她被燙得縮了下脖子,動了動肩膀,「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沒回應。
他的手收得更緊,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貼著她的皮膚,越來越燙。
忽然,沈佩珮脖子上感到一陣刺痛。
她被咬了。
然而就是這一下,沈佩珮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主動找上門是對是錯,畢竟只要他一個不高興,不需要羅網也能隨時要她的小命。
但是他咬她的這一下也就是泄憤了,再要她的命就不可能了。
「南之」
沈佩珮伸手去摸他的臉,摸小狗那樣輕輕撫摸著他的頭。
沒曾想這聲「南之」一出,又被咬了一口,疼得她嘶了一聲。
沈佩珮鬆開手,楚雲祁卻沒有半點鬆手的意思。
她只好趴在他胸口將今天的事換了個版本說出來。
「昨日肖宇凌喪禮,我在那遇到個老和尚說我撞鬼了,約我今天去永義坊的茶樓商量對策。」
「我想著最近府上發生了那麼
多怪事,可不就是撞鬼了嗎,於是今天便去永義坊赴約,想找他想想辦法。」
「結果今天回來得路上遇上了賊人,嚇得我趕緊往人多的地方跑,這才甩掉他們。」
「我差點,」沈佩珮哽咽了一下,感覺到背上的那雙手鬆了一些,便後退了一步,捧起楚雲祁的臉,用大拇指不斷摸索著他略有些刺手的下巴,「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確實嚇壞了,這情緒在心裡壓了一晚上,這時候哭起來倒是真情實感。
沈佩珮哭起來眼圈紅紅的,鼻子也紅,嘴巴更是……
紅潤透亮。
眨巴著眼,活生生就是只兔子。
楚雲祁腹中一緊,很想將她拆骨入腹。
「你有沒有事?」,沈佩珮卻絲毫沒察覺自己的危險處境,仍捧著他的臉細細看個不停,「最近靜安不太平,你身邊也沒個護衛,明天我就去跟大伯伯說,給你……」
話還沒說完,她又被楚雲祁一把扯進懷裡,整個頭都被他按在胸口,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南之?」
她輕輕喚了聲,貓兒一樣撓在他的心口。
「嗯」
楚雲祁在她頭頂低聲應著,眼睛卻停在沈府院牆上那片黑壓壓的身影。
是阿里格,他們終於趕到了。
阿里格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兩人,一個開始還要一個的命,這會怎麼抱得這樣緊。
但出於一個殺手的職業道德,她還是朝楚雲祁打了個手語。
「要動手嗎?」
楚雲祁低頭看著沈佩珮暴露在空氣中那截細軟的脖頸,甚至不需要冰絲,他只要將手往下一點,就能捏斷她的頸骨,如同在青魚山捏死那些老鼠那樣輕易。
要動手嗎?
楚雲祁又猶豫了。
「她是太子的人」,他反覆告誡自己,「她是太子的人。」
眸中的墨色愈發濃郁,只聽房頂上傳來輕微的沙沙聲。
阿里格等不及了,她還在等他回答。
楚雲祁低下頭,他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那麼猶豫。
兩個交疊的牙印闖進他的眼角,紅艷艷的,上面的血還沒凝固,在她白玉一樣漂亮無暇的皮膚上,顯得有些扎眼。
那是他留下的,屬於他的印記。
阿里格催促的沙沙聲,響得越來越頻繁,連沈佩珮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怎麼忘了,她還在被羅網追殺。
萬一「肖彥」看到他們,又起了殺意怎麼辦。
不行
她還得下點猛藥才行。
「南之」,她喚著他,手伸到他緊緊按在她腦袋的手上,順著他清瘦的手腕,鑽進袖子輕輕撓了兩下,「你怎麼了?」
沈佩珮感到楚雲祁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一把箍住了她作亂的手。
還好
她想,楚雲祁對她的親密接觸仍有過敏反應,得抓緊時間回府。
「跑了一路,我好累。」,她縮回手,乖巧地趴回他的懷裡,「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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