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沒看見他的人影,在去吃早飯的路上,沈佩珮一路留意,終於找到了人群中的穆月。
只見他眼下泛著淡淡的青紫,眼睛裡是和沈佩珮同樣的血絲,也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穆公子,沒睡好嗎?」,沈佩珮問。
穆月似乎是很頭疼地嘆了口氣,蹙起眉頭道:「睡是睡了,就是做了一晚上噩夢,比沒睡還要疲憊。」
「可能是被昨天的大火驚著了。」,沈佩珮安慰道。
「沈小姐呢?」,穆月看向她,「昨夜睡得好嗎?」
沈佩珮輕輕嘆了口氣,一臉的愁容,「我也做了噩夢,醒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什麼噩夢?」,穆月問道。
半晌,見沈佩珮只看著他一直沒說話,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逾矩了,又道:「是我多嘴了。」
沈佩珮聽完沖他露出個疲憊的笑容,「怎麼會,穆公子的關心,我感激不盡,只是……」
「只是?」,見她沒有多想,穆月也放下心來,「只是什麼?」
「只是我昨夜夢見我弟弟南之生了病,心裡擔憂,一晚上都沒睡著。」,說著,沈佩珮扯出袖子裡的帕子在眼角擦了擦,「今天一早我就去問了寺里是否還有要去靜安的車,可這裡的和尚都以為是我熬不住清苦,說沒到日子,不願意放我下山呢。」
沈佩珮昨晚一夜沒睡,本來臉色就差,這一下裝起可憐來,倒是真讓穆月信了三分。
「若是沈小姐願意,在下可以送沈小姐下山去看你弟弟一趟。」
「真的麼?」
「真的。」
沈佩珮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地看向穆月,「那真是謝謝你了,穆公子。」
「不客氣的。」,穆月笑了笑,又想起什麼似的,「我今日與紀靈大師有約,沈小姐可否願意到靜安堂等一下我呢?」
「自是願意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今日戌時,在靜安堂碰面。」
早飯過後,沈佩珮被小沙彌帶著和這些和尚去田間參與了一會勞動,說是勞動其實也就是幫他們分一分採好的草藥什麼的。
眼見太陽西沉,天色逐漸暗了下去,沈佩珮便趕緊藉口有事溜了。
她一路走一路問,眼看天快黑了才趕到靜安堂。
她去時,靜安堂里空無一人,也沒看見穆月,只好找了個蒲團在門口坐了下來。
等到太陽完全落下,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佛前的幾根香燭隱隱亮著,穆月才匆匆趕來。
只是他剛一進門,外面便狂風大作,很有風雨欲來的意思。
「不好意思,路上被人拉著問路,來晚了一會。」,他抱歉地笑道。
「沒關係的。」,沈佩珮站起身,將蒲團撿起放回原處,笑道:「我們走吧。」
就在兩人剛走出佛堂的時候,頭頂驟然划過一道閃電,「嘩啦啦」的雨聲從天邊趕來,越來越近。
沒辦法,他們只得跑回靜安堂躲雨。
雨下得大,兩人又都沒帶傘,只能盼著雨小了再跑回去,至於下山的事,可能要隔日再議了。
雖然到了春天,可這裡是山上,晚上依舊很冷,更不要說外面還下著暴雨。
沈佩珮出來得急,下午幫忙分藥時熱了將外袍脫在了那裡,忘了拿,這會早已手腳冰涼。
她倚在放香燭的供桌前,伸手在小小的燭火上烤著。
穆月見狀,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袍遞給她。「天氣涼,沈小姐別染了風寒。」
這種時候沈佩珮倒是不矯情,接過來就披在了身上,感激道:「多謝公子。」
穆月笑著點了點頭,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這雨一時半會看來是停不了了,今晚恐怕只能在這靜安堂將就一晚了。」
沈佩珮贊同的點點頭,就見穆月找來兩張長凳擺在一起,在下面墊了幾個蒲團,對沈佩珮道:「是簡陋了些,沈小姐不嫌棄吧。」
沈佩珮還沒回答,一道閃電忽地照進來,將一切都照得慘白。
一道雷聲落下,那聲音就像是正好落在他們頭上似的。
「阿姐」
沈佩珮以為自己聽錯,抬頭看向蓮台上慈眉善目的金佛在燭光里忽明忽滅的面容,一股讓人毛骨悚然地惡寒順著脊椎一路爬了上來。
這一切都太像恐怖片裡才會出現的場景了。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那沒關門的佛堂門口,傳來一道無比清晰略帶沙啞的男聲。
「阿姐」
第30章
南山寺非要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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