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珮點點頭,就見那小沙彌同樣敲了三下門,便進去了。
很快,就聽門內一聲高呼,「沈小姐,快進來吧。」
沈佩珮便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入目便是一座巨大的金佛,佛像穿著佛衣,上好的綢緞,在微弱的燭光下仍流光溢彩,佛前擺著一張低矮的供桌,桌上墊著同樣好品質的紅色絲綢,黃金的供盤,裡面裝著的是西域來的蜜瓜,葡萄和漿果。
好傢夥,這生活條件未免也太好了吧。
沈
佩珮雖說在寧國公府呆了那麼久,卻也沒見府上能比這更奢侈。
她低著頭,小心的走向一旁的小門,那門帘是上好的白玉籽打的珠子穿成的。
進去時,她都輕手輕腳地,生怕把哪裡磕壞。
老和尚端坐在一個矮榻上,榻上放著一張紫檀木矮桌,桌上堆著一些經書和紙張,對面還有一盞冒著熱氣的茶水,看來他的客人還沒走,只是到另一間避嫌去了。
「大師,我已在寺中住了七日,今日是第八日,我們說好的那事……」
老和尚笑笑,不在意地擺擺手,「我知道我知道,爬上來這麼遠,累了吧,先坐下休息會吧。」
說著,方才給沈佩珮開門的那小沙彌便從一旁的偏房裡走了出來,替她搬了張紅木椅,又替她上了盞熱茶。
沈佩珮今日來早已抱了赴死的心,見這老和尚不緊不慢的心裡難免煩躁,熱茶捧在手中也變得格外滾燙。
「我是想問這事究竟……」
「誒」,老和尚打斷她的話,捋了捋下巴上的長鬍子,慢悠悠道:「沈小姐不必著急,我見你在寺中這幾日,身上的黑氣散去不少,似有恢復的跡象。」
「想必不是被惡鬼纏身,只是撞見被鬼所附身之人而已。」
不是她還能是誰?
沈佩珮看著那老和尚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頓時感覺到了一陣失望,一種被戲耍的恥辱爬上她的心頭,讓她很想轉身就走。
可事實上,她卻仍安穩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滿臉欣喜:「真的嗎?那超度的事……」
她要搞清楚這老和尚在肖宇凌喪禮那天去的那麼多人里,為什麼偏偏挑中她,這中間究竟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陰謀。
「沈小姐既然身上沒有鬼,何來的超度。」,老和尚端著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不過要徹底祛除這鬼氣,恕貧僧無能,暫時還沒有別的辦法。」
那不是叫她白跑一趟嗎?
沈佩珮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毛,抬起頭來直視著住持,「那住持費盡心機將我叫來,究竟是為何?」
「哈哈哈」,老和尚輕笑兩聲,又道:「沈小姐別急,別生氣。」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佛珠,對著小沙彌出來的那一扇小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貧僧自知修行不足,不能夠為沈小姐答疑解惑,於是另請了高人,希望能解開沈小姐的疑惑。」
沈佩珮將這老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是起身向那扇偏門走去。
這回,她倒要看看這群人兜這麼大一個圈子,葫蘆里賣得究竟是什麼藥。
偏房沒有窗戶也沒有點燈,四周黑漆漆的。
沈佩珮進去後眼睛短暫的失明了幾秒,才看見房間角落的榻上似乎坐著什麼人。
正當她開口要問,對方卻先開了口。
「多日不見,佩佩真是瘦了好多。」
蠟燭被點燃,一張帥氣的臉闖入她的視線,只是這人雖看起來熟悉,沈佩珮卻沒第一時間認出是誰。
「怎麼,才幾日不見就不認得我了?」,肖宇坤笑道:「還是在生我的氣,不願理我?」
停停停
沈佩珮聽著這好似調情的語氣,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得仔仔細細端詳起此人的面龐。
忽然,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名字,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太子!
肖宇坤!
他既然來了,那是不是說明,「肖彥」也可能在這裡。
那之前他來這裡,或許根本不是為了什麼李雲溪,而是早知道肖宇坤要來,提早來調查埋伏。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想到這,那股熟悉的注視感再次襲來。
沈佩珮不由得看向頭頂的天花板。
可是,太黑了,蠟燭的光線不夠延伸到那,她什麼也看不見。
要是「肖彥」發現她費盡心思來南山寺要見的人是太子會怎麼辦。
直接殺了她?
不不不,恐怕沒這麼簡單,只怕他會用盡手段折磨她這個嘴上說信他,關心他的騙子吧。
沈佩珮撇著小門,正考慮要怎麼樣逃跑,或許這樣能換回一線生機。
肖宇坤卻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大步走上前,一把關上了門,並堵在門前。
見唯一的生路被堵死,沈佩珮不由得火冒三丈,「太子殿下究竟有什麼事,要兜那麼大一個圈子,將小女子騙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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