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去動賑災糧!」,穆月低聲呵斥道:「狗急跳牆的道理你們還不明白嗎?」、
「這些人無家可歸,無米可炊,每日就指著那點賑災糧度日,現在卻還要把這點東西從他們嘴裡摳出來,可不是要跟你們玩命?」
「穆小公子教訓的是。」,老和尚面露愧疚的一點頭,又追問道:「眼下還有什麼可解之法?」
「這幾日我去礦上一趟,看看有沒有辦法再擠出點貨救濟,你去告訴殿下,若是……」,穆月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面色凝重地垂眼盯著自己的膝蓋。
「若是什麼?」,靜虛和尚追問。
「若是我七日內沒能及時回來,就讓殿下準備好聘禮去沈家提親。」
「不是說娶沈佩珮只是騙她下毒的藉口嗎,怎麼真的要去提親?」,老和尚很是不解,一雙長長的白眉毛擰在一起。
穆月看著老和尚手裡染血的信紙,暗嘆了口氣,「眼下靜安城內,恐怕只有沈家這個姑娘,是最能拿得出這筆銀子的人了。」
將老和尚送走,沈佩珮一路狂奔直接闖進了楚雲祁的房間,連門也沒敲。
「你剛剛是怎麼騙過那和尚的?」,沈佩珮轉身關好門,好奇地看向楚雲祁。
剛才幫忙的家丁在老和尚離開前,就被沈佩珮給了一筆封口費打發走了,楚雲祁又不用下人,整個屋子裡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背對著外面,不知道在做什麼,也不回答沈佩珮的問題。
又在搞什麼?
沈佩珮對於楚雲祁這種不愛搭理人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倒也沒放在心上,正走到床邊,準備掀開帘子看看這位活祖宗又再鬧什麼彆扭的時候。
床簾里的另一隻手卻先她一步,捉住她的手腕就往床上扯。
「你……」怎麼了?
話還沒問出口,沈佩珮就感覺腰上一重像被什麼壓著,旁邊的枕頭也瞬間斷成了兩節。
她驚恐地抬起頭,發現楚雲祁正坐在她腰上雙眼赤紅的看著她。
少年眼中迸發的凶光竟比南山寺供奉的修羅像更駭人,而他懸在半空的手裡似乎有什麼在隱隱泛光。
沈佩珮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根比蛛絲還要細還要透明的線,要不是楚雲祁的床帳是顏色較深的墨綠色,她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根線。
這時,全書唯一和細絲線有關的名詞闖入她的腦海——懸絲索命。
但這不是詭術嗎?
肖彥又不是楚雲祁,他學的帝王術怎麼也會這東西,難不成這是他們青魚山的特產,人手一份?
看著那細細的絲線,沈佩珮頓時覺得自己的命就跟這絲線一樣,再不做點什麼,被他這樣扯一扯,真就要斷了。
「你沒事吧」,沈佩珮伸手撥開楚雲祁因汗濕貼在額上的頭髮,眼神里滿是擔憂,「剛剛一定很疼吧。」
楚雲祁一把拍開她的手,布滿血絲的眼睛警惕而冰冷,像一把刀子要戳穿她。
沈佩珮卻並不死心,雖然不知道楚雲祁怎麼回事,但眼下這種情況還是先逃了再說。
「讓我看看」,她小心翼翼地擼起他的袖子,假裝心疼地摸了摸這會已經紅腫的關節,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這老光頭下手也太狠了。」她一邊小聲抱怨,一邊鼓起嘴對著傷處輕輕吹氣。
楚雲祁垂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佩珮撅起的嘴唇,眼神變得渙散又迷茫,仿佛在努力辨認什麼。
「有好一點嗎?」沈佩珮抬眼看向他,見他身上的攻擊性消去了大半,便試著坐起身,輕輕推開他的肩膀,想要下床,「要不我還是出去給你打盆涼水敷一下吧。」
誰知她一隻腳剛觸到地板,就被一股巨力摁了回去。
楚雲祁用一隻手死死箍著她的手腕,眼神再次變得危險,似乎她剛才的行為激怒了他。
「怎麼了」,沈佩珮的逃跑計劃失敗,只好裝傻安慰道:「放心,你的傷只要用涼水敷……」
她的話音被探入唇齒的指尖碾碎,少年帶著藥味的指腹摩挲著她的犬齒
沈佩珮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暫停了,全身的感官好像都聚集在了嘴上,緊攥著的手心也出了一層薄汗。
楚雲祁的表情卻格外專注,像個剛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顆一顆地摸過她的牙齒。
在這種意想不到的刺激下,沈佩珮許久才回過神。
雖然為了保命,她不介意和楚雲祁有一些親密行為,可也不代表她能接受這麼奇怪的親密行為。
她想要說些什麼阻止他,卻發現自己的舌尖正被他按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佩珮只好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成功解放了她的嘴。
楚雲祁卻被激怒了一般,腕間冰絲突然暴起,在床柱上割出深達寸許的裂痕
我擦,被咬一下就要殺人?
沈佩珮扭頭看了眼散落在她臉旁的木頭碎屑,只覺得身上血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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