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侍衛和來往的丫鬟看到沈佩珮都很驚訝,畢竟這會除了小桃,沈府上下都以為她還在昏迷。
沈佩珮面對這些問候也只是笑,卻沒有時間解釋,腳步飛快地趕到楚雲祁房前。
推開雕花門的剎那,屋裡清
苦的藥味和炭盆燃燒的暖氣撲面而來。
沈佩珮的目光掠過牆角堆放的空藥罐,落到煎藥的小丫鬟身上,打發道:「你先回去吧,這藥我來守。」
沈府人人都知道大小姐脾氣暴躁,囂張跋扈,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
小丫鬟聽沈佩珮這樣說,也不敢違背她,只好站起身行禮道:「藥已經煎好了,只是放炭爐上溫著,小姐不要讓它燒乾就行。」
沈佩珮看著那銀絲碳「噗噗」冒著白色熱氣的紫砂藥罐,微微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待所有人都出去,沈佩珮才快步移至床前。
墨綠的青紗帳低垂,厚重的棉被下隱約可見一個人形的輪廓。
想起之前他在她耳邊的那句「睡一天就好了」,沈佩珮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鼻酸。
她掀開床帳,便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藥味,楚雲祁平躺在青玉枕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如紙。
「餵」,沈佩珮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是我,別裝了。」
楚雲祁的腦袋被她推得歪了點,人卻沒有什麼反應。
沈佩珮心中疑惑,總覺得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既然說了一天就能醒,不可能耽誤到現在都醒不過來。
她伸手去探楚雲祁的額頭,指尖觸到一片冰涼。
很奇怪,這屋裡的炭火燒得這樣旺,她脫了外套都覺得悶熱難耐,更不要說楚雲祁還蓋著這樣一床大棉被,身體怎麼會如此冰涼?
她假裝整理被角,伸手悄悄探入棉被,卻在觸到身體的時候愣了一下。
被子裡是涼的,楚雲祁的身體沒有體溫,沒有脈搏,像一塊硬邦邦的木頭。
沈佩珮心裡咯噔一下,借著俯身的姿勢,瞥見楚雲祁耳後有道極細的接縫,在燭光下淡淡反光。
她伸出兩根手指掐了一下楚雲祁的臉頰,卻是軟的,和活人的皮膚相差無二。
究竟怎麼回事?
床上躺著的到底是真人?還是他以假亂真的把戲?
沈佩珮心裡嘀咕,手卻沒停,直接摸到了他耳後的縫隙,這裡和臉頰不一樣,滑得過分,像一塊上等的羊脂玉,卻帶著令人不適的彈性。
炭盆里的銀絲碳爆出幾點火星,藥罐里的藥汁因為過高的溫度沸騰起來。
她的指尖順著那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遊走——從耳後一直到下頜,再蜿蜒至側頸。
突然,她觸到一絲粘稠,像是某種未乾的特製膠水,帶著淡淡的魚腥氣。
禁閉的窗戶忽然劇烈地響動起來,似乎外面起了很大的風。
她微微一用力,指甲嵌入那道縫隙,立刻感覺到他的臉皮與底下某種硬質骨骼分離的鬆動。
就在這時,她看到楚雲祁臉頰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不是抽搐,準確來說,更像是膠皮被拉扯後緊縮恢復原樣的形態。
借著床帳內黯淡的光線,她隱約看到了裡面空洞的木製結構。
「你在幹嘛?」
一道沒有感情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嗓音中隱隱透出幾分疲倦。
下一秒,沈佩珮腰間一緊,落入一個風塵僕僕的懷抱,濃重的血腥氣裹著熟悉的檀香如潮水將她整個淹沒。
沈佩珮的後頸泛起一陣觸電一般的細小戰慄。
她的瘦削的影子被另一個高大的陰影完全吞噬,她不敢抬頭只能低頭去看橫在她腰間的那條手臂。
黑色的袖子上儼然兩道長長的破口,露出裡面蒼白的手臂,手臂上全是歪歪扭扭的細小血痕。
沈佩珮受了驚嚇,嗓子有些啞,「你受傷了?」
「嗯」,楚雲祁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間悶悶地應了一聲,「不嚴重。」
沈佩珮裝作鬆了口氣,又問:「你身上的毒解了嗎?」
「已經沒事了。」
楚雲祁抱著她,轉身坐到床上,依舊是埋在她頸間沒有抬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沈佩珮看不見他的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心裡難免緊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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