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這麼快就忘了他,這麼快就釋懷了。
一瞬間,心臟刺痛,他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已是深夜。
他同得知她死訊那日一樣,在院中坐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阿里格打聽消息回來,見他獨自坐在院裡發呆,表情一僵:「主人,怎麼不披件衣服再出來。」
楚雲祁卻只關心沈佩珮的消息,「她現在如何?」
阿里格見他這副模樣,無奈道:「說沈小姐是三月前突然出現的,一來就買下了南街那間客棧,平日裡鮮少出門,那小白臉是她上月撿的乞丐,現在在店裡幫工,不清楚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那人是她撿的,不是別的什麼。
楚雲祁突然像重新活過來一樣,立刻吩咐阿里格買下她隔壁的房子,才一個早上就將原房主老兩口打包送出了城。
搬到沈佩珮的隔壁,楚雲祁也只是在深夜坐在牆頭獨自看著那扇亮燈的窗戶發呆。
他不敢貿然見她,當初她離開得太決絕,他不知道是何種原因。
他怕她討厭他。
直到她抱貓上門,他從門縫中瞥到那張日思夜想的面孔,一時失神撞到樹摔了一跤。
自那以後,他白日將貓送到她的窗邊,在窗縫裡看她,到點又將貓叫回去。
今日下雨,沈佩珮沒有放貓出來,他在窗邊看她,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關窗。
看到她離自己越來越近,楚雲祁的右手的疼痛再次發作,他什麼都想不到了,只想擁她入懷,只想汲取她的味道。
「為什麼走了」
他用頭輕輕蹭著她的肩膀,攥著她後背的衣裳,小心翼翼地開口。
沈佩珮從來沒見他這樣脆弱過,明知道他不是什麼善茬,但看到他衣服上的的血跡,卻還是心疼了。
她拍了拍楚雲祁頭,輕聲道:「我先去拿藥,你傷口裂開了。」
楚雲祁卻抱著她搖搖晃晃不願鬆手,「我不,你到時候又跑了,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沈佩珮嘆了口氣,「我不跑。」
「沒騙我?」
「沒有。」
「你發誓。」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去給你拿藥。」
「好吧」,楚雲祁戀戀不捨地放開她,眼中流露出一絲委屈,「那你快寫回來。」
「好。」
沈佩珮看著自己被沾的一身水漬,只求一會別遇到阿四,不然還要麻煩解釋。
結果阿四沒遇到,倒是遇到另一個熟人。
阿里格。
沈佩珮上樓的時候,遇到她抱手靠在樓梯旁。
沈佩珮自詡與她沒什麼話說,拎著藥箱與她擦肩而過。
阿里格卻突然開口。
「他為你自殺了三次。」
聞言,沈佩珮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那日起火,他以為你死了,便獨自走進火場殉情,半路因傷勢過重暈倒撿回一條命。」,阿里格冷道:「得知火場有一具疑似你的屍骨那日,他拔劍捅穿了還未癒合的腹部,事發在東宮,搶救及時他沒能死成。」
「幾日前,看到你與旁人在河道並肩而行,他回去坐了一夜,大夫說他從前修行詭術本就傷身,後來一直重傷未愈,加上心疾,身體已是風中殘燭,不能見風淋雨,若不是我回去正好遇上,找來大夫醫治,他恐怕也熬不到現在。」
「今日,他又淋了雨。」,阿里格一扯嘴角,「我原以為他冷心冷肺,沒想到痴情至此。」
她抬眼看向沈佩珮,「沈佩珮,他很愛你。」
話音剛落,沈佩珮手中的燭台火光一閃,阿里格沒了蹤影。
她來當楚雲祁的說客?
看著手中還在晃動的燭火,突然就笑了。
先不管她說的真假,沈佩珮確實爽到了。
上輩子她在醫院獨自躺了那麼久,除了外婆,沒一個人惦記她,外婆身體也不好,不能經常來看她。
如今有一個人全身心的記掛她,願意為了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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