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仰星沒憋住,笑出了聲,然後才看見祁牧野慢慢睜開了雙眼,眼中還有一瞬而逝的水光閃爍。
「很痛嗎?」
「不……」祁牧野出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緊繃地嗓子都啞了,於是偏過腦袋清了清嗓子,「不痛,我怎麼會痛……」
林仰星更樂了,她將進門的時候就選好的耳釘遞給了店長讓她打包起來,在裝進首飾盒裡之前祁牧野看了一眼,是一對銀制翅膀。
「你就那麼喜歡羽毛?」
林仰星笑著哼了一聲,「喜歡啊,掛在你耳朵上更喜歡。」
「嘶——」
祁牧野覺得自己剛打的耳洞似乎被風颳了一掌,痛覺蔓延,連帶著臉頰都開始微微發燙,於是他別過臉,下意識想捂住耳朵,結果手一抬就想起了店長的警告以及之前在網上搜到的那些可怕案例,於是硬生生止住動作。
「怎麼了我嬌氣的少爺?」
祁牧野剛嘴硬說自己不痛,這會兒又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傷口疼,思來想去,說了一聲「癢。」
「痛就喊痛好了,我又不會笑你。」林仰星往下拉了拉嘴角,試圖止住自己沒心沒肺的笑。
又是這句話……
痛就喊痛好了,吃醋就吃醋好了,又不會笑你。
結果就她笑得最歡……
祁牧野仰頭閉了閉眼,耳垂還是很燙,他看見白熾燈的光透過單薄的眼皮,紅潤一片,似乎能夠感受到皮下血脈的鼓動。
一下,又一下,如鼓震。
第13章
手相我才是腳踏兩條船的那一方。……
淮寧的秋老虎姍姍來遲,冷風吹了半個月,這才有了升溫的跡象,燥風獵獵,香樟輕響間已經能夠看到路邊矮灌木開始逐漸泛黃、沉降。
林仰星和祁牧野到班的時間挺早,距離早讀還有十來分鐘,北側窗外是吃飽了早飯慢悠悠從食堂走回教室的住校學生,南側走廊圍著的大部分是帶了早飯的走讀生。
南臨一中外邊是一條小吃街,產業靈活,早上就是家長看著放心的健康早餐攤,到了晚上就是夜宵一條街,走讀生的早餐夜宵都是在旁邊解決的,有時候你買一家他買另一家,半個班就能把一整條街的小吃湊齊,辦個流水席。
「林仰星,昨天我路過一塔羅牌攤子,向攤主學了怎麼看手相,你手伸出來我幫你看看!」
趁著早讀還沒有開始,黎麥趴在窗外走廊,朝著林仰星勾了勾手。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話?向塔羅牌攤主學手相,誰敢相信你。」
祁牧野抻了抻脖子打了個哈欠,趴在桌上開始打盹。
他發現自己上了高中之後好像就是有睡不完的覺。
「別管,現在行業競爭多激烈呀,多一項技術多一條出路,再說了,玄學都是互通的,這叫中西雜糅、西學東漸。」
黎麥沒管祁牧野的插科打諢,這倆人平時搭不上話,也就有關林仰星的時候能互相掰扯兩句,黎麥自從知道祁牧野和林仰星的關係匪淺之後就對祁牧野抱有額外的敵意,像是那種見不得好閨蜜被野男人嚯嚯的激憤感。
「嘶……你這個……」黎麥捧著林仰星的右手,手心手背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林仰星懷疑要不是學校沒有放大鏡這玩意兒,不然黎麥一定會用在她手上。
她用剩下的左右從桌洞裡掏出早讀課本,神色懶懶,「看出什麼名堂了?」
「林仰星,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生病?我看你的生命線微弱,看上去身體不大好,壽命……」
「胡扯什麼呢,哪有你這樣咒人的。」
黎麥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原本趴在后座裝死的祁牧野直起身,長手一撈,拉過了林仰星的左手,「這生命線多長,延到手腕上了都,長命百歲好吧。」
林仰星一個人被拆成兩半,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不是,你們還較真上啦,要我說還不如去醫院做個體檢確定一下的好。」
「我話都沒說完呢,祁牧野你懂什麼?一看你就是外行人,生命長短又不看生命線的長短,主要是看線的深度和寬度。」黎麥扯過林仰星的手,用指腹在她的生命線上劃了一道,「喏,開端有鏈條紋,說明小時候體弱多病,醫院沒少跑對吧。」
林仰星點了點頭,這倒是沒錯,但她體質弱又不是什麼藏著掖著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一日三餐中藥不斷,吹點小風都能發上幾天燒。
「還有這個,生命線較細,說明腦子比較好,這也對上了吧。」
林仰星沒說話,她並不覺得自己腦子好,甚至有時候有些愚鈍,轉不過彎來,她見過沈燭在學習上的天賦,珠玉在前,她怎麼也不會腆著臉說自己聰明。
「然後呢,你看這條線紋路不深,說明生命力比較弱,但是我媽說了,經常生小毛病的人反而能活得長久,你看啊新聞里那些猝死的都是平時身體健健康康的,一點徵兆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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