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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誓自己說的轉性一定是「性格」的「性」而不是「性別」的「姓」。

可祁牧野聽了卻像炸毛的鵝,逮著張哲宇狠狠啄了兩下。

——

祁牧野說不去就真沒去,體育老師令下解散之後他捂著耳朵,逆著大部隊往回走。

上午的打鬧並不嚴重,但張哲宇姐姐說的沒錯,耳洞真的很嬌貴,就這麼輕輕碰上兩下就有了發炎的跡象。

林仰星回來的時候就見他一個人枯坐在窗邊,手裡夾著一顆碘伏棉球,但遲遲沒有下手。

「在消毒嗎?」

她走到窗戶邊上,探身去拿自己放在課桌上裝著中藥的保溫杯。

「怎麼回來了?」

祁牧野嘗試了好幾次都無處下手,乾脆不管了。

林仰星晃了晃手裡的瓶子,「喝藥,我來幫你吧,沒鏡子你擦不到,有點流血了。」

其實祁牧野不是因為看不到所以不敢上藥,他承認自己是有些怕疼,但他要面子。

剛打完那天都說了自己才不會痛,這下更不能露怯。

他將手中的碘伏棉球遞過去,腦袋依舊高高昂著,好像讓林仰星幫自己上藥是什麼他賞的恩賜。

只是他忘記自己坐著而林仰星才是比較高的那位,因而從林仰星的視角看過去有些好笑,他的整個耳垂都腫了,乾涸的血跡攀附在他的銀色耳釘上,看上去好不可憐,偏偏他翹著腦袋,一臉不羈。

像個蠢蛋。

「你得側過來一點,把腦袋伸出來。」

林仰星捏著小夾子,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往旁邊掰。

「能不能輕點!」

孔雀精急得渾身羽毛都在顫抖。

「已經很輕了,是你太嬌氣了。」

林仰星俯下身,用棉球在他耳朵上輕蹭,暗黃的碘伏順著他耳朵的輪廓,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往下流,又順著鮮紅的傷口往裡滲透,直到原本紅腫的皮膚全部覆上一層藥水。

「好了嗎?」

祁牧野的下巴還抵在林仰星的手心裡,她今天用的是甜扁桃仁的護手霜,洗過幾次手之後味道淡了許多,只能依稀從她的手腕上嗅到味道。

她剛買的時候祁牧野跟著一起聞過,前調是蘋果木,他不喜歡這種有些刺鼻的木質香調,過於清冷,遙不可及。

但過了水後原本清冷的木質調完全揮發,尾調成了扁桃仁甜香,像剛從水中撈出來的和田玉一般溫潤柔和。

他聳了聳鼻子,暗罵之前的自己還挺沒品味的。

「等一下。」林仰星把他試圖往迴轉的下巴又掰了回去,示意他抬手撐住自己的下巴,「店長說要經常轉轉耳釘,防止傷口粘連。」

「我覺得不用……」

祁牧野下意識想掙扎,他有點抗拒去動那顆被自己血肉包裹住的耳釘,總覺得動它和活生生扯他的肉沒有區別。

「不要動啦!」

祁牧野:……

哎,好兇啊。

他趴在自己的右胳膊上不動了。

初秋已經沒有蟬鳴了,隨風落到耳邊的只有林仰星輕柔而溫暖的呼吸。

距離下課還有幾秒,急促的腳步聲已經在教學樓內部隱約響起,明明連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卻能夠預見鈴響之後是怎樣慌亂的場面。

慌亂。

像錯了拍的音符,回不到原來的位置上,於是連帶著後面一連串的音符都開始錯位,著急地兜兜轉。

「好了。」

在第一個人衝出樓梯口之前,林仰星直起身,拍了怕手,嘴角擒著一抹笑,像是剛做完一台將臨危病人搶救回來的大手術,正沾沾自喜地看著自己處理得完美的創口。

祁牧野扯了嘴角,嘁了一聲。

什麼搶救成功,病人都快因為過度緊張而窒息而亡了!

第15章

羨慕「臉紅了,林仰星你真的很容易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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