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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時不愛打掃,好在也不喜歡將東西亂放,整個房間最亂的也就是書桌,上面擺著雜七雜八的書籍資料,還有她偶爾心血來潮買的筆記本。

林仰星逛街除了喜歡看杯子,還喜歡選筆記本,她買到的筆記本風格五花八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內頁基本沒有寫過字。

招秋的房間屬於祁牧野和林仰星的結合體,也是個遊戲為主的屋子,只不過她既不喜歡收拾又喜歡到處丟東西。

還不肯讓她別人收拾,收拾了就和人拼命,非說雖然亂,但每個東西的方位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旦別人動了她就永遠找不到那東西了。

而沈燭則是四個人當中最簡單的,極簡主義,整個房間不超過三種色彩,就連筆筒里的筆也是非常同一的黑蓋水性筆。

祁牧野時常擔心自己這位好兄弟最後遁入空門,不念紅塵往事。

林仰星進沈燭房間的時候還有些彆扭。

她總覺得臥室是一個很隱私的地方,推己及人,她其實不大樂意別人進自己的臥室,尤其是異性,關係好到像章

招秋一樣的除外。

大概是相差一歲,再加上沈燭天然的穩重疏離感,她總覺得自己和沈燭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盾,她又開始習慣性地壓低自己的身位,去仰視別人。

他們的關係依舊很好,但很難親密。

因此進入他的隱私空間這件事,林仰星總覺得很詭異,好像走進的並不是一個同齡好朋友的房間,而是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聖所。

這種情緒在進祁牧野的房間時從來沒有出現過。

「家裡沒飲料,喝水湊合一下。」

沈燭給他們都倒了一杯水,然後自己倚在書桌邊上,慢慢地喝著。

他們家是高知家庭,父母都是教師,對他異常嚴格。

不管是生活作息還是學習習慣,都有一套嚴格的規矩。

可能是小孩天然對教師的恐懼感,平時其他三個人都不愛到沈燭家玩。

祁牧野將他們的來意說了一遍,

沈燭垂著眼瞼專注地聽著,碎發遮住了他的情緒,長睫微微翕動,頂光打落的陰影像蝴蝶一般落在他的臉頰上。

他剛洗過澡,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家居服,領口扣得很嚴實,溫潤清雅。

「我已經和我爸媽聊過了,他們……不太想讓我去太遠的地方。」

沈燭抬頭,將手中只剩一層淺薄水珠的玻璃杯放到了書桌上。

「啊……章

招秋應該會很傷心,她盼了很久,回來那會兒她的情緒就不大好,

估計已經想到我們沒法陪她去玩了。」

林仰星有些無奈,其實她也下不了決心。

於情她很樂意和朋友們像往年一般聚在一起玩;於理她卻更偏向在家裡準備月考。

「她總會和我們一樣的,不可能一直這麼理想下去,以後我們都上了大學怎麼辦呢?」

沈燭的嗓音很平淡,平淡中摻雜著一絲冷意,像是難以消融的堅冰。

「話是這麼說……祁牧野你呢?」

林仰星轉過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一直低頭拼魔方的祁牧野,用手肘捶了捶。

「你們看吧,我無所謂,你們要是不去我也不去。」

祁牧野頭都沒抬,一遍遍地在腦海里背著魔方還原公式,不知道是哪裡出錯了,遲遲沒有拼出來。

林仰星哼了一聲。

她討厭別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又或者說,正是因為她也搖擺不定,因此痛恨如此的自己。

她希望有人能夠很堅定地站出來,告訴她:

月考又能怎麼樣,哪有朋友重要?更何況難道你對沒有信心嗎?小小月考豈不是手到擒來。

或者:

又不是只有一次聚會的機會,你們還有大好未來,以後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至少現在,還是月考更為重要。

「其實這事很好解決。」

沈燭看了一眼他們倆,嘆了口氣,對著林仰星繼續道:

「無非是你太在意我們的感受了,你怕章

招秋玩不了傷心,也怕丟下我會讓我傷心,但其實我並不在意你們丟下我這件事,就算要較真,我的責怪對象也應該是定下這個嚴苛假期時間規定的學校。」

「麼麼,不用為我們想那麼多的。」

他走過來,在林仰星腦袋上揉了兩把。

像招小狗似的。

溫柔謙和。

「我想個辦法和我爸媽談一談吧,你們決定好了晚上和我說一聲。」

沈燭微微笑了一下,起身,將他們喝剩下的杯子收拾好,放在書桌上。

他從小就是他們這棟樓里最令人艷羨的孩子,成績優異,有自己的主見,教養也好。

但與此同時,他們幾個都知道沈燭並不是天生如此,他私下付出的努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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