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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此處,嘆了聲氣,「但是最後也沒回來,真是可惜了,就留下了這麼幾張照片。」

「你往後翻翻,翻到最後。」外公在外婆追憶往昔的時候扒完了最後一口飯,「不可惜,以前老師教過我怎麼用,你以為你沒用上那相機,實際上它開張過,還不止一次兩次。」

外婆一愣,將相冊翻到了最後一頁,那赫然是一張張外婆的單人照片。

她站在巷子口,迎春花雨下,掂著腳往鏡頭這邊好奇地張望著;她倚靠在床頭,沒把女兒哄睡著結果自己眯著眼睛就睡了過去的樣子;她靠在土灶後,說是要生火,結果用燒成炭的木棍在灶後畫圖畫的樣子……

「這些什麼時候拍的?」

「什麼時候都有,十來歲的時候也有,長大之後成家之後都有,不過那相機沒用多久就壞了,這才可惜。」

林仰星支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倆老人又開始拌嘴,心底卻熱騰騰的。

她想到了南臨巷。

青梅竹馬好像就是這樣,所有的記憶都是共享的,你站在彼時看我,以為你的記憶獨家且獨特,可我當時也站在那裡,如同隔岸相望,淌過的是同一片水,彼此都是歲月中的常客,記憶交錯又重疊,逐漸豐滿。

第62章

老樹憨寶聰明憨寶聰明

時隔小半年,林仰星再一次回到南臨巷時第一個重逢的老朋友是憨寶。

它叼著自己的繩子,從樓道處飛躥而來,圍在林仰星的腳邊,呼哧呼哧地吐著舌頭。

「傻狗,今天跑這麼急做什麼?差點沒被你拽下來。」

樓道里有腳步聲噔噔,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很著急,鞋子估計也只穿到一半,時不時還得抬腳蹦著走來調整後腳跟。

那道聲音萬分熟悉,清冽乾淨,像羽毛輕掃心間,抽離的時候勾起一個尾巴,撩人得很。

他像鷹一般從樓道飛出,闖進林仰星視線中的時候還半扯著滑落肩頭的外套,在看清林仰星的瞬間愣了下來,沒有來得及扯上的衣服布料順著重力下滑。

祁牧野張了張嘴,垂頭將衣服給拉了上去。

「你,你怎麼回來了,為什麼,不是,什麼時候來的?不……等會兒就要走了嗎?」

他一連丟出了幾個問題,然後像是覺得自己這樣語無倫次的樣子實在有點蠢,於是偏頭輕嘖了一聲。

「喳喳秋沒有和你說嗎?我打算在她家住一段時間,回來找你們玩。」

林仰星抿著唇,看了一眼祁牧野又迅速挪開視線,看花看草,也不知道這會兒具體應該看什麼地方,乾脆蹲下身,抱著憨寶的脖子和狗狗對視。

氣溫逐漸攀升,已經進入了炎炎夏日,雖然臨近傍晚,溫度沒有午時那樣炙熱,但餘溫未散,空氣中瀰漫著潮濕黏膩的熱氣,如熄火了的烤箱一般。

狗狗激動起來體溫本來就高,林仰星只是摸了一會兒就收回了手。

「你真的很熱啊憨寶。」

「你去遛狗嗎?」

林仰星說這話的時候依舊看著憨寶,看它聳動的鼻子和濕漉漉的眼睛。

「嗯。」

祁牧野小走兩步,從憨寶嘴中摳下了它的狗繩。

「那……我先上去啦?」

林仰星後撤一步,指了指樓道口。

祁牧野應答,帶著金毛,與林仰星錯身而過,他像是還有什麼話要說,但憨寶吠叫了一聲,帶著祁牧野直接朝著巷子口沖了出去。

「傻狗你慢一點啊——」

純白的身影像飛鳥一樣消失在巷子拐角處,激盪起了一陣迎春花葉雨。

林仰星站在原處,她想起了前不久外婆的講述。

外婆說外公年輕的時候就像一股風,喳喳呼呼地從巷子頭吹到了巷子尾,就這樣在她的記憶中吹了一年又一年。

祁牧野也是這般一陣自在的風。

——

林仰星這次回來還有一件大事:

幫章

招秋填志願。

她和章

招秋還有沈炷,三個人圍坐在老樟樹下,桌上擺著的依舊是老糖的自製糖水。

時間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上次這樣圍坐在一起還是為了幫章

招秋趕初三的暑假作業,幾個人分工合作,人均一本暑假作業本。

而如今厚重的暑假作業本變成了輕飄飄的一張中考志願表,落在了石桌的正中間。

「說實話,中考志願而已,又不是高考不用這樣大動干戈吧,市里才幾所高中,按照成績劃下來去哪不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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