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這份工作是她目前喜歡的，她喜歡演繹不同人的人生，去接觸不一樣的風景。

但比起演員這份工作，她更想要的始終都是那份自由。如果成為演員註定要限制她的自由，那麼她不介意捨棄掉這個身份，正如當年她義無反顧地脫離衛家一樣。

「我目前的想法，比較籠統。」Helena迎上景晨認真的目光，回答，「我知道你是個很有規劃的人，一步一步達成自己的目標的那種人。但景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辦法給你一個規劃。我只能說，在你我結婚了的這件事情上，我依舊需要保持著不否認的態度。」

不否認不就是承認嗎？

景晨有些不能理解娛樂圈的公關話術了，但她沒有多說，只是沉默了兩秒後，問：「如果想要對我下手的人，率先曝光了我們結婚的事情呢？」

Helena低低地笑著，撫摸著景晨的臉頰，輕聲道：「那就承認好了。」

都已經被曝光了結婚了，那除了承認也沒有別的路了啊。

「抱歉。」景晨莫名感覺到了歉疚，她原以為只要自己和Helena結婚，把這個把柄送到有些人的手裡，他們多少還會忌憚幾分，卻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坐不住的人，直接對她們下手。有了新約克車禍的事情，迫使景晨不得不去做最壞的打算，「是我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能力。」

「Hey！」Helena抬起了景晨的臉，讓她看著自己，「咱們是利益共同體，沒什麼抱歉不抱歉的。」

「你說的被曝光我也想過，反正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始終在一起。而且我也不會否認你我的情況，曝光就曝光吧。能把我怎樣呢？」Helena笑得恣意，似乎完全不在乎一樣。

景晨見她這樣，心頭更是覺得不自在，想了想，她極為認真地說道：「我不會坐以待斃，幕後的人我會抓出來。同時，我也會努力把你推到更高的高度，高到即便是出櫃，也不影響你的事業。」

那是多高的高度呢？

Helena很是期待。

但比起這個，好像有一個問題也同樣重要。

Helena仔細地看著景晨，好像要從她這樣精緻的臉上找出什麼破綻一樣。只是很可惜，景晨的面上只有恰到好處的野心與疑惑，想了想自己應該如何開口，Helena終於是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性取向的呢？」

知道Helena的性取向？景晨有些不確定Helena問這個問題的底層邏輯是什麼，她想了一下和對方確認道：「你是想說我是怎麼把結婚對象放到了你的身上嗎？還是說什麼？」

「差不多吧。你是怎麼想著要和我結婚的呢？雖然是利益結合，但是Oeris家族所在的領域到底和你比較遠了，如果非要說誰更合適的話，AU的紀殷好像比我要合適得多。」Helena眨了眨眼，問道。

紀殷？景晨眼神一變，忽地笑了出來。

Helena感覺到莫名，不知道為什麼景晨忽然就開始笑了。

景晨壓抑著自己的嘴角，忍住笑，回答道：「紀殷和景家是遠方的親屬，一定程度上我要管她叫姐姐的。我和她結婚做什麼，是真的覺得自己活久了嗎？而且，她哪裡有你長得好看啊。」

這話說的，Helena已經不知道應該給出什麼反應了。

坦白來說，紀殷的相貌實屬上乘。但是讓她和Helena這麼一個以美貌出眾的演員來比，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景晨也感覺自己這話說的不太對，想了想，找補道：「如果你想要聽實話，我只能說，幾年前在CA的那個夜晚，讓我對你產生了興趣。而後的幾年裡，雖然不怎麼看得到你的消息，但是你到底還是出名的。偶爾看到你被放大的美貌，還是會有種失神的感覺。」

「不好意思，Helena。忘了坦白地告訴你，我磕的CP都是漂亮的美人們。」景晨望著她，十分地坦率，「你漂亮，我們還有過親密接觸。正好家族與我也相稱，那麼，為什麼不能是你呢？」

如何判斷對面的人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好像一直都是一門必修課。但Helena不用太多的判斷，她就知道，眼前的景晨說的話是實話，至少是被潤色過後的實話。

既然是實話，那就不需要去多想太多。

她看了又看景晨，緩緩地露出笑容來。過了片刻，她又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呢？」

和自小就在開放融合的B國成長的Helena不一樣，景晨明顯是在申城這個看似開放實際上還是東亞儒學的幻境中長大的。喜歡女人，在傳統的觀念中，是一件十分大逆不道的事情。景晨這種看著十分按部就班的人，是如何意識到自己喜歡女人的呢？

景晨望著Helena，片刻後，糾正了她這個想法，說：「我並沒有說過我喜歡女人。」

Helena挑眉。

很難想像，景晨會喜歡男人嗎？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有幾個男人能夠配得上她，值得被他喜歡。

段家那個叫什麼來著的男的，哪裡比得上景晨。

「當然，我也不喜歡男人。」景晨補充。

Helena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我對自己的性取向認知並不是很完全，說實話，從始至終和我有過親密接觸的人，只有你。」景晨聳了聳肩，表示著自己的無奈。

她的話音落下，Helena的臉色變得有些怪怪的。她頓了下，有些不確定，又有些說不出的欣喜，問：「親密接觸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