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三人上了車子。
從機場到市區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程,景晨透過車窗,靜靜地看著從濃霧彌散、了無光亮的天邊,細密如織砸落而下的珠鏈,雨霧幾乎將天地籠成了一道,莫名帶來壓抑的感覺。
街上的交通是可以想見的差勁,透過前方葉征途的肩膀,景晨能夠清晰地看到看似古老的街道之上被堵在這裡的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刺目的紅色尾燈閃在眼中。隨著車子行駛,雨水被驅散,打在了路邊,帶來更重的潮濕。街邊的路燈在雨幕中散發著微弱而昏黃的光,不僅沒有帶來半分明亮,反而更顯得周遭黯淡,暗黃的光被水霧暈染,只留下看似破敗的掙扎,等待著被吞噬殆盡。
一切的一切,都讓人高興不起來。
「你要在這種天氣跳河?」景晨注意到外面就是有名的泰晤士河,沒忍住詢問Helena。
陽光好的時候,這條河倒算得上是一番漂亮精緻,可在這種陰沉沉的天氣下,雨滴落入河水,砸出一個又一個小坑,倒顯得灰白無光,更透著股死寂。
這種天氣跳河?真的不會被凍死嗎?
街邊上從色匆匆的行人,都非常當地人地不打傘,頂著雨霧,將衣服豎起來便這樣走去了。看著麻木至極,讓景晨忍不住皺眉。
之前並不覺得,可現在看著這一幕,景晨心頭滿是問號。
冬天的塔橋,怎麼看著死氣沉沉的?下了雨之後悶得讓人憋得慌,就好像喘不上來氣一樣。
這就是齊簡臻有抑鬱症的原因嗎?
誰家好人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沒病啊?
「聖誕節後吧,這兩天應該拍攝任務不重。」Helena還在看自己的日程表,頭都沒有抬地回答景晨,在確認一切回復完Jocelyn後,這才看向她。
瞧見景晨眉頭沒有舒展,若有所思的樣子,Helena輕笑,反問:「想什麼呢?」
「在想這裡的天氣怎麼這麼鬼。」景晨面無表情,看向Helena回答。
鬼?這個形容詞還真是恰如其分。
Helena笑了笑,說:「賺的就是這份錢,不要說冬天跳泰晤士河了,為了錢,恐高我都能克服。」
Helena居然恐高?!這實在是超乎景晨的想像,在她的印象中Helena才是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熱衷極限運動的人,沒想到她竟然曾經恐高過。
「小時候吧,我爸爸在這給我買了個高級公寓,美其名曰關心我。但那個公寓的電梯是透明的,我站在裡面往外看,感覺自己都快死掉了。」Helena語氣如常,「他知道我恐高,因為我小時候連扶梯都走不了的。他想讓我知難而退,把公寓給阿鴻,可我偏不!」
外面天色陰沉,而坐在身側的Helena卻好似透著光一樣,幾乎讓景晨看不清她的面容。
確實看不清。
「眾生皆苦,但我這個又要跳泰晤士河的女演員,實在是可憐。」Helena嘆了口氣,將車廂內略顯壓抑的氣氛稍稍轉變一絲。
景晨輕笑,眸子始終落在Helena的身上,不移開分毫。
覺得景晨有些不對勁,Helena傾身向前,靠近她,低聲問:「怎麼了?」
看,這不就看清了她的面容了嗎?
笑意比剛才要濃上幾分,景晨抬手撫摸著Helena的臉,輕聲回道:「作為資方的姐姐,或許我有這個資格讓這個可憐的女演員不跳河?」
這是要行使作為霸總的權利了。
或許別人會吃這套,但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女演員,Helena拒絕了這個提議,並且言辭果決,說道:「這是劇情的高光時刻,人物弧光就要靠這個去推動呢。不是所有的,看似悲慘的過場都是編劇/作者的不安好心,很大程度上,是必須發展到這種程度,才能夠引出未來。這個女演員雖然可憐,但她是能夠尊重事實發展的,不需要霸總出面。」
橫加干涉別人人生的不是好人,舉著保護的旗子去阻礙別人事業的也不是好人,以愛的名義將人困守在牢籠中的更不是好人!
「抱歉,我錯了。」景晨誠懇道歉。顯然是意識到自己這番話有多麼的高高在上和離譜,原來在不自覺中,她也陷入了國內那群人的思維裡面,「是我太想當然了。」
確實是想當然,但是知道自己錯了能立刻道歉的,就是好人。
「好的,原諒你了。」Helena也不是上綱上線的人,她笑了笑,抬手捏了下景晨的臉頰,算是懲戒,「感覺之前誤會景曇了。」
景晨這樣個性的人都不免會說出改劇本的話來,景曇只是想讓喜歡蘇晏禾的她們兩個見一見人家,或許,也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
確實如此,景晨深以為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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