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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陸離,曾經恢弘煊麗的梧州府如今已現出幾分衰敗之象,唯有桂王的

寢殿尚能尋到些許昔日的輝煌。桂王朱常瀛深陷在厚重的錦被之中,費力地喘息著。然而,再厚重的錦被也無法溫暖他衰老乾弱的軀體,徒增喟嘆罷了。

朱常瀛掙扎著抬眸,滿目期待地望向始終守候在身畔的三子安仁王朱由楥:「吾兒由榔——歸了嗎?」

安仁王鼻子一酸,握住老桂王乾枯的手,強壓下聲音中的顫抖:「父王,四弟尚未歸返,可他已經在路上了,父王莫急。」

朱常瀛悽苦一笑,緩緩看向那片被窗棱分隔的天空:「父王不急……不急……」

嘴上這般說著,他心中又豈能不急?朱常瀛早有預感,自己大限將至,只怕難以熬過今年的寒冬。黃土掩身之前,他只想再見一見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可事到如今,連皇上都自身難保,又有誰能保佑他的兒子順利歸返呢?

想及此,一股難言的悲愴直衝天靈蓋,朱常瀛的淚水簌簌而下:「吾兒由榔,吾兒啊!」

如同回應他的呼喚一般,狹長的走廊上響起紛亂的奔跑聲,安仁王朱由楥面色一緊,下意識地護在父親的身前。他還記得,當年大西軍攻打桂王府之時,府中的下人們也是這般惶惑奔逃的。

寢殿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太監涕泗橫流地撲進門來,倒頭便拜:「王爺!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永明王回府了!」

這一嗓子喊,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老桂王朱常瀛哆嗦著坐起身,睜大眼睛凝望著大門的方向:「可……可當真!」

回答朱常瀛的,是一名攜著風衝進來的男子,他顧不得什麼儀態理法,張開雙臂撲倒在朱常瀛的面前,膝行數步,顫聲道:「父王!孩兒回來了!」

他的身後,呼啦啦跟著湧進了一堆人,盡皆塵霜滿面,衣衫殘破,這哪裡像是一名小王爺的護衛隊,倒像是一幫湧進城內的流民。唯有一名白髮道士身姿如鶴,面色平靜地注視著屋中的景況。

朱常瀛的眼中除了他的四子朱由榔,再也容不下別的,他顫巍巍地將朱由榔攬進懷裡,一疊聲地喚著:「吾兒衣衫破了,吾兒的衣衫……破了……」

連日來的思念,國破家亡的悲痛,失而復得的狂喜,諸多複雜強烈的感情融雜在一起,形成一道灼熱的暗流,擊中了朱常瀛羸弱的神經。在重複了數句讓下人幫助朱由榔換新衣衫之後,這位年邁的慈父再也受不住,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這下可好,本就混亂的場景愈發焦躁,來往諸人有送湯藥的,有掐人中的,有捧著換洗衣衫的,不大的寢殿忙作了一團。

而趙般般也就是在這個瞬間被突然扯了進來。

當時,她正百無聊賴地倚靠在庭院正中的杏花樹下,仰著腦袋看向那片近乎純白的杏花雨。這個庭院,是她與朱由榔靈魂存儲的容器,那這棵杏花樹,恐怕就是他們二人靈魂的象徵。

上一秒,趙般般還在思考生與死、靈魂與命運這一類高深的不適合孩子憂慮的問題;下一秒,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力拉力便裹挾著她沖入了朱由榔的身體。古色古香的庭院變成了人頭攢動的寢殿,她的懷裡還多了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

趙般般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而苦澀的笑,但這抹笑容馬上就隨著她「父王父王」的大喊轉瞬即逝。她早就做好了隨時給這位懦弱小王爺接盤的準備,雖然她也只是一個年僅11歲的孩子,但若論心性的堅韌與穩定,她實在比朱小王爺強上太多。

畢竟,一艘船上總還要有個靠譜的船長吧!

因為悲喜交加的衝擊,朱由榔同他的父親一道暈厥過去,趙般般便無怨無尤地接管了身體的掌控權,順著既定的方向往下演。

最開始她的哭喊還有些虛偽,可當她看清了老人和朱由榔頗為相似的眉眼後,倒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淚水便也頗為真摯了。

「四弟」,正哭著,趙般般的胳膊被一雙溫潤的大手輕輕攜住了,「父王只是悲喜交加,急火攻心,你也莫要焦急,讓父王好生休養半日再來拜見吧!」

順著那蒼白的指尖向上看去,一張清俊瘦削的臉撞入般般的視野之中。趙般般張口結舌了一陣兒,在腦海中迅速搜索著這張臉的主人。

「呃……是,三哥。」

安仁王寬慰地笑了,他扶著表情複雜的趙般般站起身,柔聲道:「四弟,聽父王的,先去把衣衫換了吧,免得父王醒了之後看著心酸。」

趙般般忙不迭地點著頭,心中想的卻是:這一家子,都長這麼漂亮!兒子漂亮,父親漂亮,哥哥也漂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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