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依圖從鼻腔中哼出一句:「找死!」
他眯起眼睛,目光穿過趙明州,落在她背後那座殿門緊閉、緘默無語的宮殿之上。他緩緩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對小隊中一名精幹的騎兵使了個眼色。
那騎兵立時會意,從腰間挎得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箭尖在燃燒的火把上一掠,「嗖——」的一聲,羽箭劃破凜冬的清晨,帶著呼嘯的風聲與那一抹不祥的火花,直奔大殿的正門而去。
天乾物燥,明火借著風勢,迅速蔓延開來,吞噬著一切可燃之物。
哲依圖殘忍地抿了抿嘴,一顆白森森的牙齒壓在嘴唇上,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和我打——皇帝死;救皇帝——你死。」他抬手,指向那片燃燒的宮殿,放聲大笑。「選擇吧,趙明州。」
趙明州轉頭看了看那蹦跳綻放的火花,再轉過臉來,那抹自信而明亮的笑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不該屬於穿越者的刻骨的恨意。
華夏曾說過,若是官吏貪墨壓榨,便滅官吏;若是昏君濫殺無辜,便反昏君;若是王道欺凌弱小,便逆王道;若是天地顛倒黑白,便破天地!
此刻,她與哲依圖之間的仇恨,早已超越了時代的鴻溝,變成了觸手可及、無法迴避的現實,將兩個本應平行的生命緊緊纏繞在一起,不死不休。
人,本就該有尊嚴的活著;人,本就該握住屬於自己的自由。無論你是滿人還是漢人,無論你是古人還是今人,此道貫古通今,此道顛撲不破!
那把古樸的腰刀在趙明州手中緩緩旋轉,折射著那抹冬日初生的朝陽,在哲依圖堅韌的盔甲上投下刺目的光斑。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先除你,再救他。」趙明州眯了眯眼睛,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低沉卻清晰地穿透空氣,直達哲依圖的耳畔。
「不用替我擔心,來得及。」
話音才落,趙明州左腳疾點,整個人已經直刺出去。上一世,拳台上的趙明州也熱衷於放狠話,她性格倔強,無論如何也不願在嘴上吃虧。
可這話雖硬,趙明州的心裡卻還是記掛著唐王的安危。她沒有時間和哲依圖相互試探,唯有率先出手,一試高低。
趙明州身形如蛟,提在手中的腰刀在空中翻了個劍花,直直地向哲依圖盔甲的銜接處砍了過去。
哲依圖眼皮一跳,內行看門道,趙明州這一刀還未砍到身上,哲依圖便對她升起了幾分忌憚。這女子打法搏命,刀法剛猛,只攻不守,倒是有著滿人身上的豪壯之氣。
若是碰上尋常豪勇,趙明州這種以命換命的架勢,或許能嚇到對方,只可惜……
哲依圖冷冷一笑,竟是不閃不避,硬生生吃了趙明州這一砍。
趙明州的驚訝並不遜於哲依圖,她早就知道明清時候鎖子甲十分堅硬,號稱刀槍不入,尤其是哲依圖這樣的重裝騎兵,更是難以傷他。可是鎖子甲雖然堅韌,其銜接處卻頗為脆弱,只要自己砍得巧妙,斷了甲片之間的連結,破了他的甲,便是勝了一半。
可趙明州沒想到,這哲依圖的「甲」竟然破不了。
虎口巨震,趙明州不敢大意,直刀打橫,精準地擋住了哲依圖追加的鏈斧攻擊。斧刃與刀鋒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交鳴聲,火花四濺,映亮了二人眸中的殺意。
哲依圖的鏈斧設計異常精巧,斧身寬大,鋒利無匹,更難得的是雙斧之間以鐵鏈相連,既增加了攻擊範圍,又使得斧法更加難以捉摸。見自己的鏈斧被趙明州穩穩擋住,哲依圖一擊不中,又追著一擊,甩動鏈斧如同追逐雀鳥的雕,直奔趙明州的咽喉而去。
趙明州早就料到哲依圖打法狠辣,絕不會善罷甘休,正好借著刀斧相擊之力,身形一撤,躍出了鏈斧的攻擊範圍。
鏈斧覓敵不成,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又倏地迴旋到哲依圖的手中。
這一碰之下,趙明州只砍了一刀,而哲依圖不僅沒有防守,還對攻了兩招,武器裝備上的差距陡然顯現。
雖二人未曾傷對方分毫,但哲依圖還是志得意滿地拍了拍胸脯,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鮫,隨便砍。」
趙明州瞬時明白了,哲依圖的鎖子甲內部還套了一層鯊魚皮,怪不得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海寇的刀干不過滿清的鏈斧,自己身上穿得「百衲衣」盔甲更是和對方的鮫皮鎖子甲不在一個重量級,這可怎麼打?若是換做別人,這般毫無公平性可言的戰鬥早就放棄了,可趙明州不一樣,她可是前世死在拳台都不認輸的主兒,這哲依圖才哪兒到哪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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