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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媽祖娘娘!」眾女兵齊聲唱和。

岸上的鄭彩和鄭聯看得目瞪口呆,傳令兵已經打了數組旗語,皆沒有得到回應,二人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趙明州一板一眼的焚香祝禱,暗自心焦。

「她到底想幹嘛!?」鄭聯早就看得沒有耐心,恨不得下一瞬就指揮炮台向著大船的方向射擊。

「你問我我問誰!」鄭彩也沒了初始的好脾氣,腮幫子繃得緊緊的,極力壓抑自己的怒火。

福建沿海的百姓篤信媽祖,趙明州在這兒大張旗鼓的祭祀媽祖,定是沒憋什麼好屁。

這時,大船之上放下了一艘小艇,在萬眾矚目之中向著岸邊駛來。

「全軍戒備!」鄭彩大聲道。

只見那小船悠悠蕩蕩,順著海波,若一片竹葉飄搖而來。小船上立著一位白衣少年,面白如玉,眉目清秀,眉宇之間卻自有一股煞氣,讓人不敢輕視。

「明州軍齊白岳,參見建國公,定遠侯。「齊白岳拱手而拜,微微抬頭,從如丘陵聳起的手掌間,露出一雙幼獸般澄亮而危險的眸子。

鄭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見前來通傳的竟是個半大孩子,當下冷嗤一聲道:「喲,什麼風把趙將軍吹到咱家的地盤兒上了,不年不節的,趙將軍跑這兒來拜什麼媽祖娘娘啊?」

最後一個「啊」字尾音拉長,從咬緊的後槽牙中硬生生擠了出來,威脅之意盡顯。

齊白岳可是見多了這樣色厲內荏的草包,冷冷道:「我軍亦不想前來叨擾,實在是——魯監國有請。」

鄭聯和鄭彩這一下可受驚不小,齊齊轉頭向對方看去。

魯監國有請!?這明州軍是永曆朝廷的中流砥柱,和魯監國又如何扯上了關係?雖然朝廷雙方都不曾明言,但是就如同唐王和朱由榔尷尬的關係一樣,魯監國和永曆朝廷也是處在對立雙方,所以魯監國怎麼會私下和明州軍有接觸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魯監國真的和趙明州私相授受,又怎會繞開鄭聯鄭彩,莫名其妙把她請到自己的領地上呢?

鄭彩正欲開口詢問,鄭聯卻怒叱道:「魯監國有請?你騙傻子呢!」

齊白岳不怒反笑:「您二位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卻不是騙子。」

鄭聯張牙舞爪就要開罵,卻見齊白岳從懷中請出一張監國敕令。

「奉皇帝旨,魯監國令!」齊白岳展開敕令朗朗道,「時局艱危,外則強敵虎視眈眈,內則人心思定國運飄搖。孤自承監國之任,夙夜憂思,圖謀復興大明之基業。今為大局計,決議退監國號,尊永曆帝正朔,舉全國之力,共謀北伐大計。望諸卿將士,共赴國難,共克時艱,咸使聞知!」

鄭彩和鄭聯在齊白岳說出「奉皇帝旨,魯監國令」的時候,只得不情不願跪下聽旨,在聽到魯監國決定退位歸藩,與永曆皇帝共謀北伐之時,卻是差點兒嘔出血來。

一直以來,鄭彩鄭聯擁兵自重,連鄭家家主鄭成功都未曾放在眼裡。他們極力擁護魯監國,和永曆朝廷並爭,亦是打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打算。可如今,人家魯監國退位不幹了,自家兄弟一團和氣要手拉手北伐了,那要讓他們如何自處?難道,他們也要跟那毛都沒長齊的鄭成功低頭認慫嗎!?

「你他娘的放屁!」齊白岳剛讀完敕令,鄭聯就蹦了起來,隔著一線海水的阻攔,指著齊白岳的方向大罵,「我不信!」

「都三年了,現在退位歸藩!?早幹嘛了!」

鄭彩用力拽住鄭聯顫抖的胳膊,防止他說出更為大逆不道的話。他敏銳地發現,即便他們兄弟二人憤怒難當,周圍的士兵們卻僅僅只是茫然無措,卻毫無激奮之情。畢竟,這朱家的天下,龍椅誰來做和士兵們並無關係。這對於他們兄弟倆來說卻是個危險的信號。

「定遠侯!自重——」鄭彩壓低聲音警示道,他強擠出一絲笑意,對齊白岳道:「這位小兄弟,敕令的頒布絕非兒戲,你如何證明敕令的真偽?」

齊白岳看著這兩兄弟冷冷一笑:「這明擺著的玉璽、名章

你們還不認?啊——也對,若你們認了,豈不是要將手中的大權拱手讓人?」他不再同二人廢話,反而轉向沉默佇立的兵眾們。

「諸位兄弟!」齊白岳高高舉起敕令。

「你們聽說過明州軍嗎?如今,朝廷發行北伐債券,矢志北伐,一路打回南京去,你們願意出一份力嗎?」

萬軍不語,如沉默的海洋,他們抬起頭,有些麻木地望著齊白岳。

明州軍,他們自是聽說過。可那些如同火焰般燃燒的故事,距離他們實在太遠太遠了。也許,在某個無人的深夜,他們也曾為那些故事中的勇氣與豪邁歡欣雀躍過,亦曾為那些故事中的大義與犧牲暗自神傷過。可當第二天的黎明到來,迎接他們依舊是中左所重複而麻木的生活。

鄭彩鄭聯並不是什麼拿得出手的軍事領袖,可那又如何呢,他們終究是要活著。這端起的飯碗究竟是姓鄭還是姓趙,與他們並沒有什麼相干。只要軍餉還在發,他們就願意為之付出再卑微不過的性命。

南京……他們早已經忘了……或者說,渺小如他們又有什麼資格記得呢?

鄭聯看著士兵們的反應,好整以暇地轉頭看向齊白岳,露出隔岸觀火的笑容。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半大小子能怎麼忽悠這幫痴懶如稻穀的兵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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