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視著面前的二人,她的一舉一動皆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冒著風險、替組織賣命的成員的?」
金澤被她這一連串的質問搞得一時語塞,垂眸看向眼前屏幕上有關葉南晞的資料,他定了定神,再次硬著頭皮開口道:「可是你違規滯留的事是事實。」
葉南晞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你憑什麼斷定我是違規滯留?判斷任務是否成功該由特派員本人決定,如果我認為任務仍有隱患,仍有不確定的地方,延期回歸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金澤擰著眉頭看向她:「可是你滯留了很久。」
葉南晞端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斜眼睨著對方:「久不久的……由你說的算?」
金澤張了張嘴:「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南晞將頭側向一旁:「那就別廢話。」
金澤顯然還有話想說,然而面對葉南晞這般油鹽不進的態度,實在懶得再把那些毫無力度的言辭往外倒。
轉頭與陪審進行了一番交頭接耳後,金澤重新端正了姿態,開口道:「考慮到您確實臨危受命,並且圓滿完成了這次任務,所以組織不會對您做過分嚴苛的處罰,但是有關違規滯留這件事,雙方都無法給出合理的證據,用以支持各自說法。因此,軍部決定對您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停職處罰,其餘皆保持不變。」
葉南晞不悅地回過頭:「三個月?」
金澤一臉為難:「這已經是我們能做的最大讓步了,您就當作是休個長假。」
葉南晞垂眸想了想,一來,這個處罰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對自己的損失並不大;二來,滯留這事兒是事實,自己難免存了些心虛,於是選擇見好就收。
「行罷。」她微揚下巴。
金澤見葉南晞點了頭,立馬低頭在面前的顯示屏中快速點了幾下,然後站起身,將屏幕遞到葉南晞面前:「請您確認一下上面的信息,確認無誤後,在這裡簽字就可以了。」
葉南晞接過那塊書本大小的屏幕,簽過字後交還給對方。
很快,所有手續處理妥當。葉南晞走出詢問室,沒再做逗留,徑直回了家。
這次任務讓她在燕朝待了一年多,但在當下的時間線里,僅僅只過去了半個月。
相隔半個月,她的屋子與離開時並無二致。彎腰坐在沙發上,她像是位初來乍到的客人,目光緩慢地游移。
四處一塵不染,窗明几淨。然而不知為何,眼前的景象總給人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錯覺,仿佛是被時間重塑過的幻影。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寒意,整個空間都在審視著她的不安與侷促。
自己真的離開太久了。
緩緩脫了鞋,葉南晞平躺下去,沙發的軟墊在身下塌陷,一點點吞噬著她的力氣。四周靜得像深夜無風的湖面,記憶像是潛伏在水底的魚,成群結隊地躍出水面,激起細碎的水花,在她腦海深處炸開。
今天是她被召回的第三天,三天以來,她一直被軟禁在軍部的休息間內。
聯邦慣用的伎倆,她比誰都清楚——密閉的空間、絕對的靜默、漫長的等待,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觀察、監控,像是剖開一個人,等著她的情緒自己溢出來。
他們等的,就是她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所以她極力克制,極力不去想馮鈺。不去想他是否還在玉絳河畔,有沒有驚慌失措的尋找自己,有沒有等自己回去。
可有些東西,越是強行按住,反而越是掙脫得狠。此刻四下無人,隱忍了三天的情緒像閘口猛然開啟的潮水,奔涌而出。
眼前浮現起自己離開前的那一幕——中元節,玉絳河畔,燈火浮動,她的阿鈺跪坐在水邊,面對河中燈火合掌許願。
阿鈺當時閉著眼睛,笑得那麼恬靜,他究竟在念著什麼好事情?是不是與自己有關?
一陣鈍痛猝然在心臟處炸裂開來,痛得她指尖發麻,連同神經一起抽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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