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離開了浴桶。
他又熟悉地抓起牆壁上掛著的浴巾,擦乾身子就走了。
一出去,站在門外等候多時的男軍官笑道:「這神醫的藥水可真神了,你才泡了一個小時就全好了?往常哪回不是泡三天的。」
他好兄弟陸越棠去年去南部原始森林,被一種不知名的毒蟲咬了,一直在接受治療,久治不好,被家裡人安排來寧城找神醫泡藥浴。
陸越棠挽起袖子。
手腕上的黑色線變淺了。
他腦海里浮出地下室里女人的柔軟,拍了拍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沈浮白的肩膀:「去吧,給她找套新衣服,不小心撕爛了她的裙子。」
「???」沈浮白。
他剛想問什麼情況,陸越棠抬腿就上樓了。
意識到大事不妙的沈浮白,小心翼翼走到地下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低聲問道:「請問,裡頭有人嗎?」
果然,屋裡傳來一道清麗又虛弱的嗓音:「可以…借我一身衣服嗎?」
沈浮白震驚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心一意搞事業的陸閻王,也有開竅的一天呀。
了不得,了不得。
他二話不說就去供銷社掏布票和錢,買了套白襯衫和長褲送回來。
「衣服放門口了,一會兒你出來,我們好好認識認識,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我談,嫂子別見外。」沈浮白。
交代完,他一臉壞笑上樓找陸越棠了。
胡藕花離開木桶,腳步艱難地走到門邊,打開一道門縫探手取了衣服,也顧不得擦就匆匆穿上。
她一出門就聽到樓道里傳來熟悉的爭吵聲。
前夫楊維和他妹妹楊嬌嬌。
「哥,萬一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不認帳可怎麼辦,往後我在寧城還咋做人吶?」楊嬌嬌哭哭啼啼的。
楊維顯然很生氣。
「楊嬌嬌,這是咱家逆天改命的大好時機,陸家在京市是大家族,最是要臉面的,他要賴帳,咱一家去京市鬧…」
胡藕花藏在角落裡,將兄妹倆對話一字不落聽在耳中。
她驟然想起來,前世楊維強了她,她說要去公安局告他,反被他惡狠狠威脅:「你有種就去告,我妹夫是京市太子爺,你捅破天,也有陸越棠替我頂著。」
彼時,她聽不懂。
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說來說去。
這位陸首長就是懸她頭頂的一把刀。
胡藕花抓緊衣領,小心翼翼饒開道,逃離了這個傷心地。
有志中醫藥館二樓。
陸越棠收起手腕,擼直衣袖,目光如灼地掃向廖老醫生:「怎麼樣了?我這次泡完後,眼底的灼熱和心口的悶痛有所緩解。」
廖老醫生一臉震驚。
這個結局連他都前所未料。
「過程中,可發生別的事?按你所中之毒,也不至於緩解如此之快,尤其是內虛之症像是得到了滋補。」廖老驚呼。
陸越棠神色幽深。
彼時,他泡在藥水中,感覺有種奇經八脈都被撕扯的痛楚,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直到黑暗中傳來一股輕盈的女子幽香,像清泉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身體比腦子反應快。
等他恢復意識時,懷裡的女人嚶嚶哭泣著,他才明白自己犯下什麼樣的錯誤。
可惜,木已成舟。
他除了痛恨自己犯錯,還有一股被人拿捏的怒火。
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陸首長,我把嬌嬌送來了,你開開門…」
楊家人找上門了。
「你去跟他們談,有什麼條件,能答應的,就允了。」陸越棠踹了沈浮白一腳。
沈浮白不以為然。
他道:「你都把人家女孩子那樣兒了,怎麼說也得結個婚吧。」
陸越棠冷冷掃著他,眼底儘是殺氣。
「你應該明白我家的情況。」
「…好吧。」
沈浮白無奈地搖頭。
他沒再多說一句,掉頭出門去接洽了楊家人。
一出門,楊維狠狠瞪了楊嬌嬌一眼,轉頭又露出諂媚的笑:「首長,我把嬌嬌帶來的,你看這事兒…」
楊嬌嬌原是不敢抬頭。
但她眼尾餘光捕捉到沈浮白的身影,頓時芳心大動,眼眸彩霞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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