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胡大全滿心喜悅。
他掏出了口袋裡的備用鑰匙,一改往日進門大動靜,朝閨女露出個笑,輕手輕腳地去開門。
胡藕花心情複雜。
這扇門一旦打開,他跟王春蘭的關係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雖然很殘忍,但讓王春蘭善終,她辦不到。
她朝父親露出一道鼓勵的笑。
胡大全滿心歡喜走向臥室…
房門半掩著。
他伸手推門時,屋裡傳來十分曖昧的聲音。
「死鬼,你輕點,弄疼人家了~~」
剎那間,胡大全瞪大眼睛。
一股寒意籠罩全身。
在床板搖晃的「咯吱咯吱」響時,胡藕花佯作不解出聲問:「爸,你怎麼不進屋呢,媽的鞋都在,應該沒出門吧。」
撲通。
屋裡傳來驚呼聲,還有慌亂的催促聲,以及衣服撕破的響動。
「媽——」
胡藕花一臉喜悅地推開了房門。
「啊啊啊啊啊——」
屋裡傳來王春蘭慌張又驚恐的叫聲。
「趙叔叔,你,你怎麼在我媽的房間,還,還不穿衣服…好羞啊。」胡藕花匆匆捂臉,叫得又大聲又激動,生怕屋裡屋外沒聽見似的。
胡大全呆若木雞,渾身發抖。
渾身血液往腦門子涌。
眼看著老趙穿了衣服要逃,他內心的火山徹底噴發了
「好你個老趙,偷人偷到我胡大全家裡了,看我不打死你。」
在拳頭飛來時,老趙猛地躲閃。
但他再怎麼躲避,又怎麼抵得住一個在憤怒中的暴躁男人,很快就被胡大全摁在地上一通狂揍。
場面一片混亂。
一開始,王春蘭挺害怕,挺慌張的,但轉眼見老趙扛不住揍,瘋狂推卸責任,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
「不是我偷人,是你的婆娘常年守活寡,主動撩我的,又送我吃的,送我喝的,連我小兒子的學費,都是她替我交的——」
老趙妻子早年生下一雙兒女,難產死了。
他生性風流愛玩,沒打算結婚,就這麼在街道上廝混著,勾搭了好幾個有夫之婦,靠著女人補貼,一路逍遙到現在。
「大全,不是他說的那樣,我根本沒給他一分錢,他自己不要臉,成天趁著你不在家欺負我,嗚嗚嗚,我一個女人哪裡擋得住他…」
王春蘭惺惺作態,全然沒了往日囂張跋扈。
「媽,上次趙小妞去文化宮學舞蹈,不是你給拿的錢嗎?說是趙叔借的,他還給你了嗎?」胡藕花裝作不經意問。
「哦,還有那次趙奶奶上醫院,住院費花了一百多,那個錢還你了嗎?」
胡藕花的話,句句暴擊。
句句冰霜。
她每說一句,胡大全眼神就狠厲一分,暴躁一分,也慢慢生出決絕之心。
王春蘭懂了。
這賤丫頭回來害她呢!
「胡藕花,你這個白眼狼,賤骨頭,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她顧不得整理衣衫,抓住胡藕花的胳膊就是一通出招。
胡藕花左躲右閃。
王春蘭的巴掌不是落在柜子上,就是打上門框。
見時機差不多,胡藕花不想再糾纏了。
她一步步迴避,趁著混亂手摸向藏衣服里的一個杯子。
杯子裡裝的是雞血。
「媽,不要打我,嗚嗚嗚,好疼,啊,出血了,出血了——」胡藕花將還沒凝固的血抹在頭上,肩膀上。
然後,她就發了瘋似往地往屋外沖。
「媽,媽,打死人了——」
原本在收拾老趙的胡大全,回頭一看,發現丫頭被妻子打得滿身鮮血,頓時怒從心肝兒起,再也壓不住體內的之力。
嗷嗚一聲。
他丟下老趙,直奔王春蘭,揪住她的頭髮上去就是兩拳,一開始還不覺得,待他捕捉到王春蘭眼底的驚恐時,他麻木的心竟活泛了。
「王春蘭,你好狠的心,親閨女你也下死手,把孩子打成這樣,平時我不在家時,你是怎麼對待咱閨女的?」
胡大全是個老實人。
他拼了命工作,只想保住飯碗,常年住單位吃單位,權當省一份口糧,三個女人在家也過得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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