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她出手掐住的總是對方的要害。
就跟上次她選擇直接曝光明泱包養、打胎的事情一樣。她也能看得出,這個男人會最在意什麼。
她拎著包,隨意地站著,看起來只是閒聊,但說出口的內容卻尤為犀利。
「你們當初在一起,她看中的本來就只是你能給她的資源。分手分得那麼乾脆,打胎也打得那麼乾脆。」溫璇偏眸看他,「你又在這自作多情什麼呢?」
她扯唇笑笑:「人家現在是溫家的千金,看不上你給的那些資源了,又怎麼還會跟你在一起?」
從明泱回國到現在,他追了也有段時間了。但就算再給他一倍的時間,也不可能有結果。
她就像一個好心人,十足好心地告知了他最終的結局。
他們談話間,大門口的門開了又關,有人拾階而上。
明泱站在門口,將她所說的話全都收入了耳中。
好熟悉的話。
好像不止是第一次有人說她這麼壞了?
在被溫家找回來之前,她是利慾薰心,是滿眼名利,是待價而沽。就算拒絕,也是欲拒還迎。
她的身後空無一物,所以更能孤注一擲,拼上一切去搏一個好前程。
這個圈子裡太多這樣的人了,多到都不稀奇。這樣的人也最容易被人看不起,會被對這一切唾手可得的人高高在上地點評與蔑視。
沈既年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抬眸看了過來。
溫璇跟著回眸,看見明泱,只是些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即便是被撞見,面上也不見絲毫慌張。
她的話已經說完,提步離開。經過明泱身邊,她偏頭,將聲音壓低,用與她耳語的音調道:「姐姐,你不是想離開他嗎?我幫你一把。」
明泱手上拎著貝果的東西,偏眸冷淡地睨向她,指尖攥緊了提帶。
話音一落,溫璇提了提唇,徑直離開。
貝果在貓包里叫了一聲,打破了凝滯的氛圍。
明泱如夢初醒,她走過去,將貝果和背包都交給他。
沈既年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他的下頜緊著,神色也冷。
她知道,他在等她說話。
解釋,否認,或者澄清。
隨便說句什麼都好。
可她明明聽見了一切,卻好像,並不準備為此開口說什麼。
只是說:「貝果的東西都在裡面了,有幾個玩具是我給它買的,它比較喜歡……」
他的眼神太厚重,壓得她說不下去。
她閉了閉眼,既然說不下去,就不打算再說。頓了一下,她說:「那我先走了。」
沈既年強勢地扣住她的腕骨,眼底晦暗不明,「還有呢?」
溫璇的那句話像風一樣,再度從她耳旁掠過。
你不是想離開嗎?給你這個機會。
還有,今天在語音里聽到的那一句。
……那麼有人氣,那麼日常與熱鬧的一句。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兒子不結婚,不生子。惟寧是他妹妹,已經有寶寶了。可能、可能,過很久以後,他也會有這一天。
她抿住唇,心口一團亂麻。在這一刻,無法將理智梳理得特別清晰。
明泱輕呼吸了下,口風不改,「沒了,司機還在外面等我,我先回去了。」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必要將什麼話都說得太明。進與退,有時不過只是一念之間。
沈既年眸光很深地看著她。她只是不經意間對上,便是微怔。裡面太厚重,有如實質,沉甸甸地壓住了人。
她抽回了手,轉身離開。
他的手裡一空。
只剩下她留下的那隻貓,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它的新主人離開的背影,發出了接連不斷的叫聲,盯著她的背影,像是想要提醒她忘記將自己帶走。
過了半晌。
沈既年被叫得心煩,擰著眉,將貓包提起來看它,壓得很低的一聲:「別叫了。」
「她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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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聰明人,不會有人不知道那天的情況等同於是什麼意思。
隔天,明泱飛上海。
他也沒有再給她發消息。
進組前她要出席一個代言活動,還有參加一個頒獎晚會。工作開始忙了起來,有時候忙了一整天才有空看一眼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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