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樓:【犀羽翠,沒喝過,不會弄。】
彤華以袖掩口偷偷笑,純肆見她久無下文,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如今兩個使君都已經裁撤,少主可想過由誰來頂缺?」
頌意如今只是代管,並無授職,多有不便。兩位使君都不在的情況下,他更是辛苦。使官除卻護衛主君之外,還需得處理許多關鍵之事。短時間也便罷了,長期如此,恐有差池。
彤華聽純肆這話,挑眼看她,笑出了聲:「若是旁人與我說這話,我必然以為他是有意此位。怎麼你來說這話,我就一點都不猜忌你呢?」
純肆愣了一下,皺著鼻子跺了跺腳:「少主誇我還是損我呢?我分明是在為少主著想。咱們如今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頌意再如何厲害,一個人哪兒能擔下來?」
彤華反問道:「陵游十四歲上就擔了這職務,頌意如何就不能?」
純肆聞言,吃了一驚,沒想到彤華沒開玩笑,真就是這麼個打算。便連一直垂目不言的頌意,也微訝地抬了頭。
彤華頓了頓,打量他二人神色,又對純肆道:「也行,那你來做。」
純肆慌了,從椅子上彈起來,使勁擺手:「我哪兒能做這個?少主說笑的罷?」
飛翎此刻走了進來,將新茶放在了彤華面前。彤華一面捧起茶盞,輕輕地吹著氣,一面同飛翎道:「你親自隨頌意去一趟內廷,把名字記了,以後宮中使官由他總領。陵游那裡的玉牌取出來,也一併給他。」
說來說去,還是讓頌意一個人做。
頌意起身,神色有些猶豫。彤華道:「你只管去做。若真不成,我也不會非把你放在那裡。」
頌意這才暗暗吐了一口氣,確定彤華這不算是過多的打探,行禮謝過,隨飛翎一起出去。純肆望著頌意偷笑,也一道退了下去。
段玉樓看著頌意出去,同彤華道:【你這個部下心思夠重的。】
彤華在廳內緩緩踱著步放鬆:【就是心思重,才讓他來。他習慣了瞻前顧後,不會出大錯。】
東配殿靜悄悄的,兩個人安靜地交流,卻沒人聽得到,隱秘的安穩氛圍將兩人溫和包圍。
慎知這會兒進來,拿出個小盒子來打開遞到彤華面前。彤華先前記著,沒動新茶,正好能喝藥。她捏過小盒子裡的藥丸放入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慎知還是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了她手邊:「頌意這些年做事一貫穩重,少主可以放心。」
彤華勾唇道:「純肆雖痴些,好在頌意聰明,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心裡清清楚楚,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
蒙城大災之後,山石滾落,截堵了入城之路,禍不單行,又下起了瓢潑大雨。
城中損壞太大,陸聿當先派幾個夥計去附近城鎮的分號調用物資,但是速度到底受了影響,物資數量也有限。
好在岑姚安然無事,又精通醫術。陸聿便將城西陸氏藥鋪的一處院子給她騰了出來,供她救治傷員。
原景時一下山立刻和樂無憂會和。他救出原博衍後交由岑姚醫治,又和陶嫣溝通,命侍從去周圍求援,去附近城鎮的繁記商鋪運送物資,再找一堆人直上上京,向朝廷稟報情況。
傾城聽到此處,擰著眉攔他道:「不能去。」
原景時戴著斗笠,雨水連成串沿著他帽沿向下落:「這大雨若是不停,淇水泛濫成災就更是麻煩。周圍小城規模都遜於蒙城,若上京不知詳細,誰來救蒙城?」
傾城拉住他,正色道:「無論是你還是齊王的侍從,進了上京,都不能直接面見天子,只能向臣子傳訊,再由他們上報。暴露你行蹤不說,但說你們兩個的情況,憑什麼結交那些臣子?你是想害死誰?」
她覺得原景時此舉實在是有些天真:「蒙城的消息自然有人送去上京,根本輪不到你管。蒙城沒有你重要,這個道理你懂不懂?」
原景時冷然道:「百姓死絕,何來帝王?為保我一人,要拖延時間,害此一城喪命嗎?」
傾城正欲再說,卻有一靈訊速至。她飛速看過,指尖從原景時眼前飛速掠過:「看見了嗎?我家少主知曉情況,已至上京。你就留在這裡,大災之後,若再出水患疫病,有的是你要忙的。」
原景時咬牙,靜默一瞬,對身後侍從道:「速去周圍城縣求援。」
岑姚此刻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將一頁紙塞過來:「還有這個,都是急需的藥品。」
身強力壯的男子都在外面救援,婦女老弱皆在這個院子裡幫忙,饒是如此,時刻不停送來的傷患太多,岑姚能用的藥物已經十分稀缺。
時間緊張,外面的物資雖有入內,但供不應求。
原景時接過岑姚的單子,帶著侍從冒雨走了出去。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