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加神奇的是,她明明沒有用任何手段提前準備,但在碎塊完整相合的那個瞬間,九國璽卻從正中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白光,惹得原景時在一旁看時,都不自覺眯了眯眼。
那些白光順著碎塊的縫隙透出來,閃爍幾下之後緩緩熄滅。等到光芒完全退卻的時候,九國璽上原先存在的無法修復的裂痕,居然完全不存在了。
原景時大驚,從昭元手裡接過九國璽仔細翻看,這塊玉璽仿佛又是完整的一整塊玉,似乎在許多年前,從來不曾被打破又修補起來。
原景時驚訝地看向昭元。昭元解釋道:「九國璽本來就不是一塊普通的玉璽。隱靈海族眾在若干年前曾與王庭有過結契,王庭雖然不復存在,但九國璽里的契約還在。」
她看著原景時明顯一亮的眼神,繼續道:「從前因為九國璽被打碎,一直沒有恢復完整,所以即便南玘將它拿到了手裡,也只能震懾隱靈海,卻無法完全控制。」
原景時挑眉,將手裡完整的九國璽舉起來掂了掂:「但現在,它可以控制隱靈海了。」
昭元微笑,望向他道:「是你可以控制隱靈海了。」
第147章
淪亡 同途者最後的道別。
這世上有個很基礎的道理,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白得而不付出任何代價的。
若是拿錢能買來,那尚不算作什麼麻煩或者殘酷的代價,往往拿錢買不來的,才是最後患無窮的。
原景時這一路走的實在是太順利了。
他有建功立業之心,母親恰與身份多變的彤華相識。她一路用自己多重身份盡己所能地幫他,於是使得他雖年紀輕輕,在朝中又並不受寵,卻依舊得以在外安排出相當穩固的勢力布局。
原博衍和陶嫣,瞧著是對熱衷風雅的閒散夫妻,卻掌握著上京的風聞消息和金錢流動,如今他們又結識了南方富商陸聿,更是便於財路轉移;
顧均和鍾琰娘,一文一武相互成就,在望州除卻幫他監視南疆局勢以外,還在深山之中藏著練了七年精兵,數量雖不多,各個都以一當十,在邊疆互市開放的這月余里,已經慢慢通過多重路徑滲透到了南國境內;
盧遂良鎮守南關,對南方戰場萬分熟稔,盧音致是他最看重的孫輩,如今就潛在南國後宮之中;
即便是彤華,在他們未曾分別之前,她甚至都幫他從北地慕容氏親自監管的兵器庫里倒賣過軍械給他。
至於他自己,他毫無損失地一路走到了今天,下了一趟弗陵,白白得了一柄天子劍,來了一趟望州,又白白得了一枚九國璽。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原景時越是輕易地擁有了這一切,就越是警惕萬分。
他將那枚九國璽重新放在了桌面上,只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昭元,口中道:「九國璽近千年不曾合一,姑娘與我並不熟稔,卻在我需要之時,如此輕易地將這最後一個碎塊交到了我的手上。」
他直白地發問:「姑娘想要什麼,或是想做什麼呢?」
昭元也就沒有隱瞞:「隱靈海是個大麻煩,如果你不解決,將來的你和如今的南國不會有任何區別。但在你剷除他們之前,我要隱靈海有用。」
原景時從前和彤華相處得久,鑑於她冒充印珈藍的身份,他也見過不少與異術相關的事情。隱靈海絕不是普通凡人,即便不是異術士,也是旁的什麼東西,有關這一點,他心裡有數。
他手指落在九國璽上,摩挲著它光滑又細緻的紋路,答昭元道:「我會先處理南玘,只要對我方沒有不利,在此之前,姑娘可以自便。」
昭元聞言笑了起來,問道:「公子不問問我要做什麼嗎?」
原景時悠然道:「我是凡夫俗子,姑娘卻不是。我這些年明白了一個道理,若不同路,便各行其道,無謂多問。」
昭元眼底深深,聲音也微沉了半分:「我拿隱靈海去對付彤華,公子也無謂多問?」
半血族乃是三界大忌,見之必誅是共認的死令,彤華明知故犯,敢在自己的地盤上培植這種勢力為自己所用,只要說破,不怕長曄抓不住機會對付她。
現如今,可沒有平襄能為她兜底,在這樣的關鍵時候留她一條性命了。
原景時看著她那番明顯試探而有深意的臉色,唇角翹了翹,眼底卻沒笑意:「姑娘又何妨一試?」
他用一種異常單純而無辜的口吻,說出了含有暗刺的一句話:「她若當真這麼好對付,玉璣山上就該結束了,又如何等到今天?」
昭元卻似乎完全沒有被冒犯到分毫。她甚至非常輕鬆地笑了笑,贊同他似的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但望她今後長長久久,都如現在一般,永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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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國璽失竊後的第三日以後,原景時舉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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