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只剩最後一分,彤華正要出手,眾人眼前,卻齊齊看到一道刺目的白光,呈弧形之勢,從彤華背後繞過她,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直取昭元而去。
彤華無暇顧及為何房外的諸多使官都毫無反應,也無暇多想為何結界失效。昭元此時虛弱至極,早已無力抵抗,好在彤華反應極快,手掌收勢變為一推,將昭元和碎玉徹底推入床帳之內的範圍,一道堅牢的結界立刻將她們緊緊包圍。
彤華非常清醒,此刻雖沒有多余的時間追究,但優先是要保住長生骨不落於他人之手。長生骨沒了就沒了,但若是被人奪走,藉此生出什麼後患,那才是更麻煩的事。
於是她第一時刻選擇了護住昭元,而這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已經開始的化力無法暫停,最後一抹靈蘊就在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里,徹底消失在昭元的凡人之軀內。
彤華緊緊眯了眯眼,眸底深紅之色漸重,仿若染血一般。
那白光速度極快,卻只來得及撞在彤華那結界之上,只是它反應卻也很快,一擊不成便立刻改換攻勢,驟然扭頭撲向彤華。
彤華力量本就外放,優先確保可以絕對護住昭元之後,尚不及收手,而那白光卻以更快的速度撲向了彤華因正在施術而前伸的手腕。
它十分果斷而兇狠地越過,彤華手腕立刻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其中的經脈骨骼盡數斷裂,卻因速度太快,甚至連血都沒有濺出一滴。
彤華本就是心狠之人,雖失先機,卻仍舊冷靜自持,分明右手已經在瞬間徹底失力,但仍仿佛未被影響分毫似的,左手反手便將沉光自虛空之中抽出,返身迎敵。
她眼底敏銳,長劍逕自劈入白光之間,而那白光越過她手腕後卻還不算,分明已被沉光所攔向外挑去,卻居然借勢而斷,將尾部朝著彤華迅速甩去。
彤華長劍一招便將白光遙遙挑開,可那光芒最後的一甩卻正對彤華的上腹,逕自從左向右將她身前整個橫向切開,霎時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彤華連遭兩次重創,身體向後退去,重重地倒在地上,只勉強撐著後面那張矮案,才稍稍能直起些身子。
劇痛在此刻方驟然席捲全身,她整個右臂徹底麻木,甚至左手都無力執劍,讓沉光一聲輕響掉在了地上。
她手腕上的傷口噴濺而出一灘血液,只是比起她上身流出來的,卻只是微不足道罷了。
在場之人,即便是昭元自己,都從未見過彤華在一招之內便被傷成這副樣子。
即便是當初彤華在天雷之刑下受了重創,尚能咬牙保持站立的尊嚴,而此刻她倒在那裡無力動彈,只剩下沉重而急促的喘息之聲。
眨眼之間,殺機已至,眨眼之間,塵埃落定。
「彤華!」
昭元渾身無力,只能靠在碎玉身上,但驟然見彤華如此,高聲問她情況。
但彤華沒力氣答她。
她儘量平復呼吸,想要運用神力去修補傷口,好在剛剛昭元神力歸於她身,讓她有些餘力,只是神力涌到傷口處時便仿佛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她的血順著橫跨半身的傷口迅速流出,浸透她整身衣裙,染紅她身下神色的地毯,最後不斷向外暈染流淌,直至緊閉的房門旁邊。
冬夜寒冷,她的血也是冷的。
彤華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溫度了,想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傷到她毫無恢復之力,便側首向一旁望去。
沉光將那道白光挑開的方向,那裡如今安靜地躺著一截鞭。
是傾城的鞭,是傾城此番陪她來的,如無意外,她此刻應該在房門外守著才對。
此刻只要一看就知道,傾城和東季等使官,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但這截鞭子不會有傷她至此的力量。
這甚至不是一件神器,傷她都困難,更遑論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用鞭之人,修為已高深到莫測之境。
彤華她已經無力去捂住自己的傷口,又或者是知道捂住也是徒勞,那些血液漫出的速度已經變緩,只怕不消多時,便會徹底流干。
她勉力抬起頭,看向房門的位置,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此刻對她動手。
那人欣賞著她血液的流淌,此刻終於緩緩從夜雪裡邁步而入。
房門沒有推開,他的身形越過房門,漸漸在室內凝聚成一個完整的實體。
他乾淨的長靴就踩在她已經變得冰涼的積血之上,月白色的袍角隨著他跨步而入的動作輕輕落下,卻不曾弄髒分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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