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跟著父親念書,讀過兵書策論,也讀過閒書雜誌;她從小跟著母親習武,春秋寒暑從來不斷,一柄紅纓槍使得虎虎生風;她還跟著王妃的商隊走過許多地方,天下景致,她這個年紀,已經見過不少了。
她絕不自輕,她知道自己是這寧都、乃至整個天下都佼佼的女子,她不排斥與一個男子成就婚姻結合家庭,但他需要足夠優秀、足夠配得上她。
原邈不在她的選擇中了。
她回過頭,毫不留戀便離了此處。
原邈直到此刻,才對她從一個模糊的印象,轉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心中升起些欽佩和欣賞的意味,但卻並沒有追上去多餘解釋。
他覺得自己和這位顧小姐沒什麼緣分,多說實在是無謂牽絆。
於是他繼續坐下了,繼續看月亮。
這一晚好長。
他沒點燈,在黑夜裡吹著風,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但總之宮宴是沒停的,因為沒人來找他。他一直坐啊,坐啊,又聽到有一個人喚他:「世子。」
他再一看:嚯,這不是新封的后妃嗎?宴還沒完,怎麼離了那位皇帝叔叔的眼睛,跑到這裡來的?
他裝醉,借著天黑,沒搭理。
盧晏致已將衣服換回來了。她心里的不甘還是沒有壓回去,翻湧成滔天巨浪,逼著她出來找他,問一句:「世子方才宴上所言,是什麼意思?」
她已是后妃了,原邈一點都不想和她攀扯上任何關係,但她顯然是刁蠻跋扈的性情,即便自己服軟同她道了歉,她也是會揪著不放的。
於是原邈打算將無賴進行到底:「便是字面上所說的意思了。」
盧晏致氣得牙癢:「你怎知我為今日這支舞練了多久,輕飄飄一句話,便可說不好嗎?」
她當然是好的,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好的。如她這般自傲的人,若是不夠好,豈會拿出來給人去看?
但原邈偏偏就看不上,貶了她一次不算,還貶第二次:「美不足十分,又毫無新意,如何非要讓我昧心誇讚?」
他起了身,麻溜叫了文升要走:「娘娘,陛下滿意就好了。以後這宮牆相隔,您不滿意我,一輩子都不必見,就當我說醉話,您可別往心裡去。」
如何不往心里去?
盧晏致含恨看著他模糊的背影,心中道:原邈,這個名字,我可是要記你一輩子。
蒼天可證,有的話,不能隨意說,有的誓,不能隨便立。一回不肯放下,也許以後,就真的是放不下了。
原邈一路往回走,卻被內監攔路,另外帶去了一處殿宇。他喝了兩碗熱乎乎的醒酒湯,徹底酒醒,等了許久,才見到內監在前,引原景時前來。
原邈站得筆直,和原景時相對許久,誰都一語不發。
後來他累了,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皇叔,侄兒困了。」
原景時聽見這個稱呼,冷笑一聲,道:「朕現在殺了你,沒有任何人會有異議,你知不知道?」
於是原邈開始裝傻,毫不猶豫跪地開始賣慘:「陛下,侄兒喝多了,不懂規矩,說錯了話,您看在我離家多年的份兒上,饒了我這回罷。」
他心里想,他哪裡敢殺他呀?王府欠了他一輩子的,皇帝一天念著王府跟著他叛國南下的恩義,一輩子都不能動他。
原景時的確殺不了他,但也沒饒他,直接著人將他送出宮,一路半押著送去宸王府了。
回去了,陶嫣以為他回家去了,原博衍將人攔了下來,沒知會陶嫣,逕自將他關去了王府的密室里。
下人們按著他拿鐵索捆住了,原博衍站在他身後,氣得拿鞭子抽了他幾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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