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因此言而發寒,她清晰地看著他眼中的恨意愈深,口中根本不停,繼續道:「北境的仰月狐族,你熟悉嗎?是誰殺的,你知道嗎?」
恂奇瞳孔震顫,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他知道仰月狐族全部覆沒了,但他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他當然知道定世洲也進犯了大荒,可她突然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想起仰月狐族的那些長輩和親友,身體開始微微發顫,他無法接受定世洲也參與在其中,無法接受彤華也參與在其中,他希望她是在騙他,是在故意激他,讓他將殺心轉移到她的身上,才好騙他離開這裡。
他希望是這樣。
可他又在此刻忽然想到,在某一個逃殺暫時休息的間隙中,牧弘曾經非常欲言又止地念出過定世洲的名字。
那時候他問牧弘,定世洲如何?他父親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他一身疲憊,也就拋在了腦後。
可那是什麼意思?
他不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樣,可是彤華卻沒有給他任何逃避的餘地。她沒有感情地同他道:「那個小姑娘,是叫連抒嗎?她兄長費心將她藏了起來,果然叫她逃過一劫,可你猜,我那日在大荒見到你以前,又做過什麼呢?」
她仿佛是生怕他不信一般,繼續道:「她叫你恂奇哥哥,是嗎?她兄長死前安慰她,說你們在四處搜救生還的族人,讓她一定要等著你。但你沒去,去的是我。」
所有殘存的僥倖幻想都被撕碎,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他奮力凝聚起自己的神力想要掙脫束縛,但是他頸上的熱源卻仿佛突然沸騰,將他所有神力不由分說地抽吸至那一處,然後再也不回地流入彤華的掌心。
周遭的聲音再度回歸,結界裡的千言萬語,結界外也不過只是眨眼一瞬。恂奇體內十八萬年神力修為蕩然無存,此刻在高天之上,甚至覺得呼吸困難。
「揚靈!」
彤華將手離開了他頸下,只見得那一片紅色的咒印泛著驚人的深色,他卻依然一動不動。她吩咐同來候命的揚靈道:「將他帶回明台殿看管,無我之令,誰也不能隨意進出明台殿帶走他。」
揚靈應聲,架起恂奇飛身返回定世洲,他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風無痕斂目看向彤華道:「這是何意?」
彤華平靜答道:「我隨將軍去面見帝君。」
凌霄大殿之中此刻站了一片仙官,意外只見到彤華這一個小小神女。彤華向長曄見禮,尚未多言,便聽旁邊一位鶴髮老君先開口質問於她,問那屠戮鳳族又殺上天庭的罪臣恂奇何在。
彤華瞥了一眼,問長曄道:「帝君命大將軍帶兵前去,是要拿他問罪嗎?」
長曄道:「鳳族之事,自然是要尋他問個明白的。
彤華便道:「他是已在我中樞內廷登記在冊的使君,即便有錯,自然有我內廷規度懲治,不會姑息。何必因他一個鬧到帝君面前,辛苦這許多仙官齊聚此處?」
長曄尚未開口,那老君又沉聲道:「神女言下之意,那罪臣屠戮鳳族,又持刀闖入天庭,致死無數仙兵仙將,這竟全然是你定世洲內務,而與天庭無關?神女說出這樣的話來,置帝君於何處?」
彤華一眼不曾看他,只對長曄道:「我今日正是敬帝君尊長,知我部下犯錯,所以前來,卻不知竟會遇上這般狂妄大膽之徒,我一言尚未言盡,他竟敢在這上九天的凌霄大殿之中,肆意侮辱我定世洲治罪不嚴、枉顧天帝之尊。若今時今日,殿上竟是此等亂象,我看也不必談了。」
風無痕瞧這小神女,從前雖然不顯,但今日自打上殿,便一身鋒芒。他抬手一禮,對眾仙官道:「諸君,今日此事由帝君與彤華神女議論解決,且請各位先殿外等候罷。」
長曄沒有反對,讓眾仙官退了出去。風無痕亦沒有留在殿中,只是離去之前以眼神示意於她,讓她見好就收。
長曄能容忍她在這裡放肆這一回,不過是看在定世洲和創世諸神從前的情分上,鬧得太過了,對她沒有好處。
彤華都明白,但她來這裡,就是要顛倒黑白,否則又如何能夠保下恂奇?
殿中終於安靜下來。長曄打量著這在大荒時便敢和自己對著乾的小神女,笑道:「如今都退下了,你想如何處置,不妨直言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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