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如今,一步錯,步步錯。
但此刻,恨歸恨,到底不對盤了這麼些年,玄滄尚不至於被一時氣到沖昏頭腦的地步。他冷眼盯了對面許久,在長曄都以為他要容忍不得的時候,聽見他道:「不是步孚尹,像長暝。」
到底是毫無根據,他沒有說得過於絕對,只說相像,但他說話的口吻和語氣卻十分確定,大有一種即便不用去確證,也完全可以肯定的架勢。
他們畢竟認識太久了,從同舟共濟到同室操戈,從降生於世到身死神消,二代的神魔見過這世界所有的變幻,也見過彼此漫長的生命經歷。
什麼相見不識的屁話,從來就用不到他們身上。
長曄聞言,扯了扯唇角,腦中滑過一句果真如此,懶聲應他道:「我瞧著也像。」
他們兄弟生於晨朝晚暮,相攜日夜,他至今都記得長暝被重英拖入禁咒沉睡前的憤恨的眼神,如今再看到,卻原來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就只剩下一句,哦,是他回來了。
玄滄神息涌動一番,與長曄道:「我沒有任何感覺,禁咒沒有被破,他不應該甦醒才對。」
長曄並不懷疑這點,只是道:「你借子孫的身體偷梁換柱,他自然也能用這個辦法,換一具軀體來用。」
玄滄沉聲道:「我與玄滄同為龍族,血脈相連,也需得借出生重來一回。他與步孚尹有什麼關係?如何能輕易做到如此?」
長暝與步孚尹能有什麼關係?若放在從前,他們是誰也不會去做如此聯想的。可是如今若要刻意去想,倒也不算毫無聯繫。
長曄在那日得了捲軸以後,就思索了許久,還沒來得及告訴玄滄,就見他來上天庭請求出戰。此刻見得對面如此,便道:「昔年步孚尹死於三途海,我用聚魂燈想要收他魂魄,卻只收到部分,餘下大多都被彤華收去。她若不用些禁術秘法,恐怕無法對抗聚魂燈的力量。當年對研究秘法感興趣的,除了雪秩,就是長暝。」
彤華用來收集步孚尹魂魄的那個咒術,究竟是雪秩所創,還是長暝所成,可根本就說不清楚。
玄滄明白長曄的意思,卻用極其篤定的口吻道:「此不足以為證。雪秩當年也對此道痴迷,多教她些也正常。」
長曄聽他如此,便知道他還是老樣子,對彤華二字提不得念不得,若有一句不好,必有千般回寰補救,面不改色也要說她無辜。她又何其無辜了?
他也不多說,只點到為止道:「雪秩若不悔于禁術之成,就不會有定世洲了。」
他相信他雖然在與彤華有關的事上萬般嘴硬,但頭腦總還是清醒,在其他關鍵大事上,總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的。
玄滄心裡當然能想得清楚。
彤華會的,不一定都是雪秩教的,步孚尹在她身邊那樣久,教她些東西也實在正常。若是步孚尹真與長暝有關,那麼她知道許多二代神魔隱秘、又會許多上古禁術秘法的事,就全部都有可以解釋的理由了。
他只是不想這麼解釋。
他寧願那些都是雪秩教的。
想到步孚尹與彤華過去的那段日子,他就越想越恨,區區二百年罷了,有什麼不可罷手。偏偏她不罷休,他也就難以釋懷。舊怨新恨堆到一起,再兼之如今靈雋失蹤,更是無法忍讓。
古來兩軍對戰,自有叫陣不休,愈吵愈烈。天界以邊境作亂為由,揚言是地界扣了無歸之主,慫恿無歸部眾尋釁滋事,要求地界放出靈雋。地界只一句無稽之談,根本無從談起。
既然談不攏,自然就該動起手來。漆骨當先上陣沖在最前,一身烏黑鋼骨煞氣不息,龍吟吼聲震天動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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