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日都不見五哥來接我?」
裴衡淡笑:「為你接風洗塵的人很多,不缺我一個。」
今日我身邊的人實在太多,裴衡雖也在宴席上,卻並未上前,只遙遙沖我致意。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但陪我屋頂賞月的人,只有一個。」
「如果你想,也可以有很多。」
「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少,他們哪裡能跟五哥比?」
裴衡仰頭飲酒,接著道:「這次回來,還走嗎?」
「北狄已降,恐怕短期內不會離開了。」
「小七,現在你已是今非昔比,如今朝堂上局勢混亂,多方角力,你又處在這樣的位置,你可曾打算過接下來怎麼辦?」
當今朝堂,太子裴謹、三皇子裴至、四皇子裴鈺三足鼎立,表面和諧,實際暗潮洶湧。
而我手握重兵,必是三人拉攏的對象。
裴衡是在問我,準備選哪邊。
「還能怎麼辦,咱們雖說是父皇的子女,說到底也是父皇之臣,父皇叫我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我打了個哈哈,揭過此事。
「你呢,五哥,這幾年你過得如何?」
裴衡笑意灑脫:「當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做個閒散王爺,樂得自在。」
裴衡母族盡喪,自知毫無背景,一直以來也無心皇位,不去同他們爭搶,反而過得悠閒快活。
「自在好啊!」我舉起酒壺同他碰杯:「讓我們,敬月色,敬自在。」
「敬自在!」
我同他聊到夜半,直到實在睏乏了,才依依不捨地從樓頂下來。
正要送裴衡離開,一隻大型犬汪汪叫著跑了出來,衝著裴衡齜牙、叫喚不停。
那狗高至成人大腿,體型健碩瘦長、通體雪白,毛短而耳尖,鼻頭有一抹詭異的紫。
「雪團,閉嘴!」
我命令一出,它立即乖乖閉上了嘴巴。
「坐下。」
它又聽話地坐下了。
「這是什麼犬,我怎麼以前從未見過?」裴衡好奇問。
「這是我在北邊打仗時撿到的,一種北狄特有的犬種,它的鼻子特別靈,能聞到很多特殊氣味,地里的食物埋多深他都能聞出來,當地人都叫它地妖犬。」
「那倒是挺有意思。」裴衡道。
「行軍打仗,無聊得緊,我也就養著玩玩,養著養著,養出感情來了,這才帶回上京來。」
裴衡頗感興趣,又逗了一會兒雪團才離開。
第32章
等人走遠,我叫來了馬長順:「隨我去個地方。」
此時已是深夜,上京設有宵禁,外面除了巡城司以外,一個人也沒有。
我們一路隱藏行蹤,來到了一處宗室墓地。
墓碑上刻著兩個字,裴淮。
這裡是先太子裴淮之墓。
當初那個曾於我有一飯之恩,寬厚賢德的太子,已經成了這裡的一抔黃土。
三年前,欽天監發現天有異象,遂報皇帝「太白經天,晝見長庚,天下革、民更王」,恐有天下易主之危。
而其所指對象,就是太子裴淮。
皇帝為此命太子禁閉東宮,等候查辦。
這一查,就查出了裴淮私下勾連官員,收買禁軍統領,侵吞鹽鐵稅收,私造兵器等十幾項大罪。
裴淮被廢,打入天牢。
為證清白,他留下血書,於天牢中自盡而亡。
死後連皇陵也不得入,只能草草葬於宗室墓地。
其後太子之位空懸兩年,直到去年皇帝才封了二皇子裴謹為新任太子。
馬長順為我遞上一壺酒。
我將酒在裴淮墓前傾盡。
「大哥,銜星敬你一杯。」
在墓前靜立良久,我開口道:「去把曹朗叫過來吧。」
第33章
回到府中時,曹朗已經在內恭候了。
四年前的一次回京,我將曹朗留在了上京,暗中為我建立情報網。
如今經過四年的經營,這套網絡已然初具雛形,可以為我所用了。
「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我問。
曹朗道:「殿下,齊淑妃和德妃的事已經全都查清楚了,當年她們二人在宮裡確實曾爭鬥過幾年,德妃曾派人在齊淑妃的飲食中下麝香,導致齊淑妃一直不能有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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