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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嬤嬤是原身母親夏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寧毓承只能起身,含糊著嗓子喊了聲夏嬤嬤。

「七郎夜裡睡得可好?」夏嬤嬤放下衣衫,取了厚夾襖,扶著寧毓承的胳膊往上套。

「睡得好,我自己來吧。」寧毓承答了句,忙接過夾襖穿上。

前世身為成人,身邊雖有助理家政,他還是不習慣有人隨意進出臥房,遑論穿衣都要假他人之手。

這世的他年方九歲,牙都沒換完,尚在上學讀書。所幸門牙剛長好,不至於缺牙漏風。

除去貼身的小廝福山福水,松華院還有二十餘僕從,如廁都有人守著。此乃他們當差所行差使,若有差池,則要被責罰。

夏嬤嬤拿起鹿皮靴仔細摸索查看,以防漏水濕了腳,一邊徐徐道:「外面天氣冷,夫人心疼七郎,早間的飯食就在松華院用。等會去學堂時,夫人安排了馬車,七郎坐車前去。」

除去節慶生辰等時日,寧氏叔伯兄弟齊聚在明知堂吃筵,每日早晚,寧毓承皆要前往梧桐院夏夫人處用飯。

擦牙梳洗出來,夏嬤嬤指揮福山福水擺好了飯食,她則捧著一盅牛乳燕窩立在圍桌旁。

夏夫人身邊的婢女桐歌也來了,她坐在窗欞下,膝蓋上搭著雪青織錦緞狐裘大氅,正在低頭咬線。

「七郎。」桐歌抬起頭,起身朝寧毓承見禮,拿起大氅走來,「七郎試試可合適。」

狐裘細膩柔軟,燈燭下泛著幽幽的光。桐歌服侍寧毓承穿戴好,退後一步,左右仔細瞧了,抿嘴笑道:「將將合適,七郎生得真俊。」

屋中薰籠炭暖,寧毓承身上穿著厚夾衫,非但不冷,後背還微微冒出了細汗。

桐歌眼底發青,臉色蒼白,寧毓承忍下了,道:「有勞桐歌,辛苦了。」

桐歌雙眼亮晶晶,趕忙謙虛了句。夏嬤嬤嗔怪地道:「桐歌手巧,得夫人看重,就她能得做衣衫的差使,這可是多少人求不來的臉面,哪就辛苦了。昨夜天色不對,夫人擔心七郎在學堂凍著,從庫房取了狐皮布料出來,桐歌趕著給七郎做了身厚大氅。」

果真是熬了一夜趕出了大氅,寧毓承心底微微嘆息,在圍桌前坐了下來。

「哎喲,老奴盡顧著說話,燕窩冷了,七郎快快吃。」

夏嬤嬤忙將燕窩盅放在寧毓承面前:「先前夫人差桐歌連著風帽,一併緊趕著送了來。底下用炭火溫著,且暖和著呢。七郎大病初癒,身子骨還弱,定要吃完,方不辜負夫人的一片心。」

寧毓承不喜吃燕窩,重活一次來到這個世間,醒來後,夏夫人每天早晚都給他備了燕窩。他不

吃,夏夫人便如臨大敵,他只能硬著頭皮吃下去。

寧氏簪纓世家,百年清貴。寧氏族長寧禮坤,原為吏部尚書,致仕之後回到老宅江州府,一心撲在寧氏族學明明堂上。

明明堂在江州乃至大齊皆有名,除去寧氏族人,與寧氏交好的世家,爭相將家中兒孫送來上學。

寧禮坤育有三子,長子寧悟昭身子不好,留在江州侍奉父母。次子寧悟明,即原身的父親在京城做官,任禮部左侍郎。三子寧悟暉在江南道明州府任知府。

寧氏族人無論在外為官者,兒孫皆留在江州府明明堂讀書。如夏夫人等後宅主母亦留在江州府,侍奉公婆撫育兒女。

夏夫人生了兩兒兩女,十一歲的三娘子寧毓瑛居長,五娘子寧毓瑤最年幼,今年方六歲。

在寧毓承之前,夭折了一子,夏夫人只余他一個男丁,自是當眼珠子般看著,唯恐他再有丁點的閃失。

除去燕窩盅,圍桌上堆滿了碟盞,分量精緻。晶瑩剔透的蝦肉卷剛好拇指般大小,黃橙橙的芙蓉羹只得一勺。

寧毓承喝下燕窩,隨便挑了一些吃,已經大半飽。放下筷箸,福山奉上清茶,漱口後吐到痰盂里,福水趕緊捧了下去。

此時已卯時末辰時初,天已經蒙蒙亮。夏嬤嬤不放心,將寧毓承送到門外,叮囑了車夫路上小心,再虎著臉敲打了幾句福山福水。

「七郎,京城侍郎來了信,許姨娘生了個哥兒,七郎又添了一個兄弟呢。」夏嬤嬤理著寧毓承的幞頭,誇張笑說著,將他送上了馬車。

寧悟明在京城,身邊自有侍妾伺候。夫妻兩人相隔千里,侍妾生了兒子,依舊會尊夏夫人為嫡母。

寧悟昭寧悟暉皆有庶子,寧悟暉本就為庶出。在寧氏嫡子庶子吃穿用度皆一樣,一同讀書考學為官,有出息者,寧氏會不遺餘力支持。

且不提寧氏家財,一應的人情照顧。親疏有別,庶子哪能與親生兒子相比。

寧毓承輕嘆一聲,夏夫人聽到寧悟明生了庶子,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馬車緩緩前行,寧氏在江洲府被稱為寧半城,小半個南城皆是寧氏的宅邸。馬車駛出巷子,經過蜿蜒流淌的月河,明明堂便遙遙相望。

明明堂起初是寧氏祠堂,背靠四明山。寧氏在此辦族學,後來族學名氣越來越響亮,寧氏沿著四明山,建造宅邸院落。祠堂的牌樓之處,就成了學堂大門。

靠近月河西面,是依附寧氏族人,僕從的聚居之地。與月河隔河相望,一邊是重重深宅,一邊是低矮的大雜院。

天逐漸明亮起來,地上的雪被踩得污泥不堪。送水送柴禾的獨輪車絡繹不絕,僕從趕著去當差,孩童幫著大人做活,鼻子手臉凍得通紅,鼻涕留到嘴邊,嗖一下又吸了回去。

寧毓承靠在車壁上,看著外面的熱鬧。突然,馬車前竄出一個衣著單薄的布衣男子,他佝僂著身子,雙手踹在衣袖裡,走得搖搖晃晃,差點與馬迎面相撞。

男子似乎嚇了一跳,他抬起頭,五官還算端正,只鬚髮蓬亂,看上去很是落魄。他猙獰著臉就要罵,待看清馬車上的徽記,男子狠狠白了一眼,不情不願退後讓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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