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才禽獸不如,他就該被千刀萬剮!」鄭滸山嫉惡如仇,用力在空中揮了一拳。
當年他喜歡一個小娘子,準備讓人去提親。小娘子的爹娘沒有答應,他們將小娘子賣給了方士才。沒幾天,小娘子被玩膩了,被方士才轉手賞給了吉刀疤他們,自此不知去向。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鄭滸山當即道:「寧哥你只管吩咐,我賤命一條,沒了就沒了,以後阿娘,阿水,你就多擔待一些。」
寧九肅然道:「既然是我的主意,我自會一力承擔,絕不會將你們招供出來。我的妻兒們......」
他說到這裡,到底覺著虧錢,神色傷感道:「你們幫我去找寧氏七郎,他年紀雖小,穩重溫良,定不會虧待他們。」
鄭滸山道:「既然寧哥講義氣,嫂嫂侄兒侄女,你放心便是,有我的一口飯,絕對少不了他們。」
寧九掏出錢袋,將寧毓承給他的銀子,與他們分了:「你們別客氣,這是寧七郎給我的錢,讓我辦事用。你們也是在辦大事,當然少不了你們的一份。事情緊急,快快收下,都別推辭了。」
鄭滸山痛快收起了錢,鄭滸水常寶跟著將錢收下了。幾人湊在一起,聽著寧九安排完,分頭離去準備。
很快,幾人就準備齊全,寧九讓車夫回了寧府,他親自駕車,繞到了賭坊後巷,停在隱蔽處。
寒風凌冽,凍得骨頭都快碎掉。後巷髒污不堪,空無一人。
寧九與常山借著騾車,身上揣著繩索等,悄悄爬上院牆。院內無人,兩人從院牆上滑落下去,避開溝渠,小心翼翼貼著牆,聽著屋內的動靜。
啜泣呼哧聲若隱若現,只片刻就停了下來。方士才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接著是娘子在說話,窸窸窣窣之後,門吱呀一聲,有人走了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來到前面,推開虛掩的門,摸到了昏暗的東屋。一股酒味混著淫靡的氣味飄散開。
寬敞的大床上,方士才赤身仰躺在上面,手搭在胸前,張嘴呼呼大睡。
常寶掏出麻袋,撲上去死死捂住他的頭,寧九慢了一步,幾拳朝他亂踢的下面捶去。
方士才蜷縮起身子,痛得眼淚鼻涕直下,叫不出來,又透不過氣,很快便暈死過去,一動不動了。
兩人不敢耽擱,隨便給他套了裡衣鞋子,用布巾捆住方士才的嘴,再將手腳牢牢捆住,拿起他的大氅一裹,頭上用麻袋套住,朝牆後抬去。
「吱吱。」常山發出老鼠叫聲。
鄭滸山鄭滸水出現在牆頭,常山將繩索拋上去,他們各自抓著一截往上拖拽,寧九與常山在底下推,將方士才拉上牆頭,連推帶摔把他弄下牆,塞進騾車中。
寧九常寶翻出牆,趕著騾車,飛快出了城。
沒多時,吉刀疤領著地痞無賴,開始在城內到處找方士才。
騾車已一路朝靠山的村子駛去,他們如何能找得到?
冬天黑得早,天氣陰沉,過午後天色就開始變得昏暗。田間地頭難見人煙,到天黑之後,就更見不到人影了。
寧九經常來山上採藥,他對山道很是熟悉。將騾車藏在山下小樹林中,幾人拖拽著方士才來到半山腰。
半山腰上有三個老人洞,兩個空著,一個裡面有具屍首。他們拆掉有屍首洞前堵著的石頭,山上還有零星的積雪,屍首尚未完全腐爛,只臉爛了一些,猙獰可怖,臭不可聞。
寧九將麻袋從方士才腦袋上取下,踢了他一腳。
方士才幽幽醒轉,睜開眼,眼前一片昏暗,此時他身上只裹著一件大氅,冷得止不住發抖,周身上下更是痛得他眼淚鼻涕橫流。
嘴被布巾纏著,方士才發出嗚嗚聲,被塞進老人洞。他還沒反應過來,石頭堵上,眼前瞬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方士才,你壞事做絕,今朝,便是你的死期。」寧九壓著嗓子道。
方士才恐懼得屁滾尿流,哪還有以前的不可一世。
常寶摸出火摺子,點燃一截蠟燭,將蠟燭塞進洞中。方士才眼前亮起來,左顧右盼,待看清身邊的屍首,嗷地一聲,又暈了過去。
寧九暗自罵了句,弄熄蠟燭,拆掉巨石,捧了積雪來,將方士才弄醒。
方士才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聞到屍首氣味,明白過來自己還活著。
常山又壓著嗓子道:「方士才,你做的壞事,罄竹難書。只老天有眼,要將你做的事,全部記錄在案。」
鄭滸山取出一張紙遞過來,寧九接過放在方士才眼前,「你且瞧瞧,這上面可有少了的部分」
常寶再次點亮了蠟燭。方士才看著洞外的幾人,他們都蒙著面,看不清臉。眼前的紙上,寫著他在江州府做下的種種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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