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柱下的燈籠,隨著風輕輕擺動,光在寧毓閔臉上晃動,他的神色也跟著晃動。
片刻後,寧毓閔長長呼出一口氣,他自嘲地笑了,「我真是暈了頭。外祖父家世也不差,阿娘過得並不快活。靠他人,終究不如靠自己。阿娘妹妹們,我是該護著,到底該多想,究竟該如何去護,對她們才是最好。」
寧毓閔聰慧,一點即通,寧毓承沒再繼續說下去。他想了想,認真地道:「二哥,要是三嬸嬸堅持要去明州府的話,二哥要想法跟著一道去。三叔受了傷,心情定會不好,三嬸嬸與二哥,要擔待之處,就要比平時多一些。」
不知想到了什麼,寧毓閔臉色白了白,重重點頭道好,「阿娘要去,我一定會陪著她。」
這時,錢夫人與夏夫人結伴走了出來,寧毓瑛寧毓瑤一併跟在了她們身後。兩人沒再說話,抬手施禮。
「小七也來了。」錢夫人笑著頷首,轉頭對夏夫人道:「小七這段時日瘦了不少,明明堂又要考試了,得好生補一補。」
夏夫人嗔怪地道:「他三天兩頭不著家,哪補得贏。」
「我那裡有些海貨,上好的血燕盞,我讓黃嬤嬤給你送來,平時燉了給小七好生補補。」
錢夫人大方地說完,再看向寧毓閔:「二郎也瘦,你也有。」
「大伯母,那我呢?」寧毓瑤最喜歡吃,上前不依地摟住了錢夫人的胳膊。
「阿瑤,你這胖臉蛋,又圓了一圈。」錢夫人笑著輕擰寧毓瑤的臉,乾脆地道:「對不住,是我一碗水沒端平,大家都有,阿瑛阿珊阿珠阿瑤,一個都不少。」
寧毓瑤脆生生道了謝,夏夫人看得無語失笑,寧毓珊她們也一併謝了,一陣見禮之後,大家離開三房院子。
回到梧桐院,桐歌忙擺飯,飯後,寧毓瑛與寧毓瑤回院子去寫功課了,夏夫人留下寧毓承,斥退了婢女,讓夏嬤嬤去守著,別讓人靠近。
「小七,你三嬸嬸哭著說了好幾次,怎地偏生就摔傷了臉。我也以為,這件事透著蹊蹺,老太爺可有告訴你究竟?」夏夫人小聲問道。
「祖父在信中並無細說,不過,要是有蹊蹺,祖父就留下來查了,不會這般快回江州府。」寧毓承神色淡定地道。
寧禮坤在心中的確沒有提,寧毓承更不會去多想。
夏夫人哦了聲,蹙起的眉頭鬆開了,笑道:「老太爺最寵愛老三,要是真有人陷害老三,老太爺哪能善罷甘休。只你三嬸嬸,唉,她以後要受苦了。」
寧毓承眼眸微轉,笑著沒有接話。
「你個小滑頭!」夏夫人哼了聲,伸手戳了下寧毓承的額頭,「以後老三回來,你三嬸嬸可不是要受苦。像是你大伯母,要管著你大伯父的妾室庶子庶女,一大房人,看著就頭疼,你大伯父,至少臉還好著,能看得下去。要是你三叔連臉都沒餘下......」
夏夫人打了個寒噤,沒再說下去,眉眼間浮起了憂愁。
「阿娘可是想到了阿爹?」寧毓承覷著夏夫人心情似乎不好,他思索了下,關心問道。
「我沒想到你阿爹,我是想到了九郎。」夏夫人坦白地道,嘴角浮起了苦澀。
「九郎到了讀書的時候,就要要送回明州府,成了我的差事。我不想管他!」
「阿娘不想管,就不要管。」寧毓承答得也乾脆,拍著胸脯保證道:「阿娘交給我便是,我去塞給祖父管。」
夏夫人一怔,抿著嘴笑道:「好,我交給你,你去交給老太爺。九郎是他的親孫子,與我有何干係!」
寧毓承在旁邊出主意:「也可以推給阿爹,九郎是阿爹的親兒子,讓阿爹留在身邊教導最好不過。阿娘放心,我去跟祖父說,讓祖父出面,阿爹孝順的話,就不會推辭了。」
夏夫人又猶豫了,「要是你阿爹將九郎帶在身邊,你與你阿爹多年未見,不在一起的話,父子之間生份了,你阿爹......」
寧毓承明白夏夫人的想法,當即臉部紅心不跳吹噓:「阿娘,我不用阿爹幫助,也能做出一番大事業!」
夏夫人自是相信寧毓承的本事,不過,她並非無知,揶揄地道:「你是無需你阿爹幫助,只你扯著你阿爹的大旗行事就足夠了。」
寧毓承咳了聲,道:「阿娘,看破不說破啊。」
母子兩人說了會話,寧毓承起身告辭,回到松華院去寫功課了。
翌日,江夫人啟程前往明州府,不知寧毓閔如何說通了她,陪著她一道前去了。夏夫人想了下,前去跟崔老夫人說了半天話後,將寧毓珊寧毓珠接到二房照看。
過了幾天,明明堂快要放假,開始考試時,寧禮坤一行,終於回到了江州府。
寧禮坤終於撐不住,回到府中便病倒了。所幸,大夫前來診治過,寧立坤只傷神勞力過度,需要靜養,不算太嚴重。
等一眾兒媳孫兒孫女都告退之後,知知堂安靜下來。寧禮坤擺手讓寧大翁也回去歇息,「你也累了,藥的事,交給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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