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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先生應是,隨著賀道年走出了門。這時,賀祿從後衙垂頭喪氣走了來,賀道年一愣,揚聲問道:「五郎你怎地在這裡?」

「我在後衙。」賀祿在賀道年面前,振奮起了幾分精神,恨恨道:「阿爹,我將後衙的花草都砍掉了!」

馬先生怔住,賀道年更是臉色大變,失聲道:「什麼?」

「我一棵草都不要留給姓夏的,夏氏寧氏沒一個好東西!」賀祿想到白日受到的驚嚇,怒罵不止。

馬先生嘴張了張,不知如何說才好。賀道年鐵青著臉,急匆匆朝後衙走去。只見後衙滿目瘡痍。庭中的花草被拔掉割掉,茶花樹被根底砍斷,幾顆上百年的桂花樹,砍得只剩下了光禿禿的一截。

後衙尚未交盤,裡面的一案一幾,花木等皆記錄在冊。幾顆桂花已經上百年,賀道年前來江州府時,交盤時的冊子赫然在列。六房書吏已經做好了後衙的冊子,將桂花樹等貴重花木如數記錄了上去。

賀道年本就為交盤之事頭疼,眼下後衙庭院被悉數毀損,無論如何,都無法向夏恪庵交代。

「混帳東西!」賀道年再也忍不住,指了指庭院,又朝賀祿指去,手都氣得不住顫抖:「你個混帳,成日就知道闖禍,看老子不打死你!」

面對賀道年的火冒三丈,賀祿雖不怕他,卻也知道自己又闖了禍。心中發虛,還是梗著脖子搶白道:「阿爹,我闖了什麼禍?花草樹木都是我們所種,離開時不帶走,將其毀掉,誰敢多說一句!」

馬先生不禁仰頭望天,心道賀道年樣樣都好,就是賀祿這個兒子,實在蠢不可及!

賀道年見賀祿還敢頂嘴,氣從中來,一步上前撿起根樹枝,劈頭蓋臉朝賀祿抽去:「混帳東西!老子打死你!」

自小到大,賀道年連手指頭都捨不得動他一下,賀祿頓感到天大的委屈,樹枝抽在身上也不疼了,他蹲下來,放聲大哭:「寧氏欺負我,阿爹也不待見我。阿爹啊,我不想活了,你打死我算了啊!」

賀道年被賀祿哭得心酸,揚起的樹枝,再也落不下去。他呆站在那裡,滿腔的悲緒,將樹枝往地上一扔,轉身大步離開。

馬先生看了眼哇哇大哭的賀祿,嫌棄地皺眉。再看已經進了夾道的賀道年,忙喚過小廝,急急道:「將五郎送回去,去打聽一下,五郎今日做什麼了,見了何人。」

小廝應下,馬先生撩起衣袍追了上前。他一腦門官司,知道賀道年寵愛賀祿,要硬著頭皮相勸:「尚書息怒,五郎也是為了尚書出口惡氣,五郎年紀小,不懂交盤的規矩,尚書莫要責怪。」

賀道年深知寵壞了賀祿,眼下他闖了禍,難過與怒意交織,呼吸急促,只覺著頭都要炸了,一聲不吭沖回值房。

馬先生跟著進去,他抹去額頭的虛汗,喘了口氣,摸到壺中還有水,也不管冷熱,先倒了盞遞過去:「尚書先消消氣。」

水已經變涼,賀道年也不管,一盞下肚,冰涼正好壓住了亂竄的怒火與無奈。

呼出口氣,賀道年順手將茶盞扔到案几上,道:「後衙弄成那樣,哪怕重新找花木。桂花栽種下去,無論如何是掩蓋不住了。」

「是,茶花在江州府隨處可見,只那幾顆百年桂花貴重,一時難以尋到。大張旗鼓去找,寧氏夏氏肯定會得到消息,心生懷疑。」

馬先生覷著賀道年的臉色,逐一分析下去,「左右夏氏都要在交盤上做文章,不若,乾脆毀掉,尚書照著前前知府留下來的冊子,拿出幾個大錢來打發了便是。」

賀道年神色一凜,狐疑地道:「馬先生的意思,不若干脆都毀了,先生是指.......」

馬先生放低聲音,手朝燈盞一指,神色狠厲道:「秋日天乾物燥,走了水。將後衙燒得乾乾淨淨。」

後衙的宅子加上花木,值不了幾個錢。燒掉之後,如數拿錢出來賠償,夏恪庵就是不依,告到朝廷反倒成了無理取鬧。

賀道年不做聲,低頭沉吟了會,終於輕輕點了點頭,道:「馬先生說得是,就照著先生所言去做。」

兩人低頭商議了會,方離開府衙。在半夜時辰,府衙的後衙起了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聲,沖天的火光升起,濃煙將天上的月亮都遮擋住了。

「走水了,走水了!」在瓦肆玩樂出來的幾個閒漢,最先發現了後衙的火,吆喝怪叫大喊,將周圍進入夢鄉的人驚醒。

府衙周圍鋪子多,宅子住著的都是非富即貴,各家宅子的僕從聽到動靜奔出來看究竟,看到府衙後衙的火,惟恐被殃及,爭先恐後大聲吆喝:「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快救火!」各家的主子從床上起來,趕忙下令僕從前去幫忙。

寧毓承陪著夏夫人留下來陪外祖父母,宅子離府衙近,他聽到走水,瞬間披上衣衫跳下床,飛奔出門,夏恪庵也裹著衣衫到了前院。

「是府衙後衙。」寧毓承說道,夏恪庵點了點頭,「我也聽到了。賀道年是要狗急跳牆了!」

兩人一道前往,到了近處便過不去了。府衙本有撲火的差役,他們抬著梯子,推著裝滿水的皮袋,濺筒等往後衙而去。住在附近的百姓,一併幫著送水。

後衙的火燒得格外烈,很快就將宅子付之一炬。所幸救火及時,前衙未曾被波及。

火撲滅後,賀道年並馬先生也趕到了,他們看到站在府衙前的夏恪庵與寧毓承,兩人對視一眼,站在那裡沒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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