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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他內心自有一桿秤,即便沈矜不說,他也知「清廉」二字乃是他薛家的金字匾額,只要他為官一日,就絕不會砸了這塊匾額。

他這樣辦差,御史台上下盡皆看在眼中,兼之薛侍郎在世時頗有官聲,到了磨勘的時候,薛懷悰一躍便從監察御史升到了從六品侍御史,連上兩級,惹得御史台人人稱羨。

適逢官家新得了個帝姬,於宮苑設宴,許七品以上百官攜眷參加慶賀,薛懷悰便將沈矜一道帶了過來。

沈矜前世貴為定北侯夫人,參加宮宴是常有之事,是以此次到宮中並沒有失禮之處,且她記著與琅王相近的幾家臣子家眷,就在赴宴時有意避開了,撿了個僻靜處坐下。

剛一入座,便看不遠處陸沉魚和柳婉柔也攜著手走了過來,旁邊還跟著幾個世家小姐。

第15章 .

一眾女眷說說笑笑,正尋了個觀景的好位置待要坐下時,迎面又來一堆女眷,卻是潁陽郡主和幾個女伴。

兩邊都想要離觀景台最近的位置,若是碰著個好說話識時務的,便也相互謙讓了。

偏偏陸沉魚和潁陽郡主都不是好相與的,陸沉魚仗著自己是國公府小姐,兄長又是御史中丞、御前有名的大紅人,尋常都用下巴看人。

潁陽郡主乃是琅王的女兒,自太子被廢後,朝中就屬琅王和瑨王的呼聲最高,她也因此得勢,平日裡說一不二,好不威風。

沈矜眼見陸沉魚和潁陽郡主為爭一個座位爭執起來,柳婉柔勸了半天勸不住,好說歹說將陸沉魚從那位子上拉起,一徑把她拉扯到沈矜旁邊的座位上。

陸沉魚十多年來何曾受過這等氣,到了位上還在罵罵咧咧,她罵不到潁陽郡主,只好罵柳婉柔:

「你都做了侯夫人,還是這般沒用,方才她們幾個聯起手來欺負我,你不說幫我罵回去,反而滅自己人的威風,真給我們定國公府丟臉!」

柳婉柔被她罵得面上紅成一片,然而顧忌著是在宮中,到底不敢多說,便拽一拽陸沉魚的衣袖:「這邊這麼多位子,坐哪裡不是坐呢?妹妹就別爭那個閒氣了,等回府我給你買副鐲子賠不是,行不行?」

「哼,我們國公府里什麼樣的鐲子沒有?也就是嫂嫂你小門小戶出身,眼皮子淺,成日裡拿這些東西當寶貝,我可不稀罕!」

她小小年紀,說話狠辣又不留情面,柳婉柔眼看沈矜還坐在陸沉魚旁邊,方才的話必定都讓她聽了去,心裡又羞又惱。

羞的是自己被陸沉魚當眾揭了出身的短;惱的是她如今都貴為侯夫人了,又是陸沉魚的長嫂,可陸沉魚仍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想想心裡就窩火,便也不再勸說陸沉魚,自在她旁邊尋了個位置坐下。

沈矜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見柳婉柔和陸沉魚姑嫂兩個說了些什麼,她來赴宮宴,可不想平白惹身麻煩回去。

好在陸沉魚她們坐下沒多久,皇后娘娘便領著妃嬪們過來了,眾人紛紛起身行了禮,又得了皇后娘娘旨意,依次坐下來,宮宴就此開始。

沈矜是個隨性而居的人,且已歷經了兩世,既能吃得慣粗茶淡飯,也能吃得慣山珍海味。

她細細品著面前的佳肴,余光中看到陸沉魚猶在生氣,放在案上的杯盞一動也不動,心下不由好笑。

這位侯府的小姐,還真是表里如一,千年不改這副臭脾氣,自己做侯夫人的時候就受過她不少委屈,這會兒又輪到柳婉柔受她的排揎了。

她正思量時,忽而看到從身後花徑那邊過來一個宮裝打扮的女子,附在陸沉魚耳邊嘀咕了兩句。

就著庭院中燈籠落下的微光,沈矜依稀認得那個女子好像是淑貴妃宮中的人。

淑貴妃乃是琅王殿下的母妃,儘管年紀漸長,可依然深得官家盛寵。

沈矜以為定北侯府既是與琅王府往來密切,淑貴妃找人來叫陸沉魚過去說話也沒什麼奇怪之處,她收回了目光,卻在半路瞥見潁陽郡主瞪著一雙美目,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陸沉魚,面上表情隱隱含著期待和得意。

沈矜頓時生出一股不妙之感,潁陽郡主方才還因為一個座位與陸沉魚鬧過不愉快,這會兒這般看著陸沉魚做什麼?

她垂目沉默片刻,看那陸沉魚已然起身要跟著宮裝女子走了,便微微探過身,向一側里坐著的柳婉柔道:「侯夫人,陸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柳婉柔聽說,扭回頭打量了她一眼,看她衣著素雅儉樸,頭上未戴冠子,只簪了一支蝴蝶簪,想來也不是什麼高貴出身,便抬高了眉眼,輕嗤一聲道:「你且管好你自己的事罷,定北侯府的小姐要去哪兒也是你能過問的?」

沈矜蹙一蹙眉,想不到柳婉柔如此不識好歹,連她的善意提醒都聽不出來。

她本不欲再管,但看對面坐著的潁陽郡主也不知去了哪裡,便又對柳婉柔道:「此處是深宮內院,夜色又暗,陸小姐這般小的年紀,隨意在宮中行走,若是犯了宮規也無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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