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吱聲,彤彤膽小,也不敢吱聲,空曠的餐廳里一丁點餐具碰撞聲都顯得刺耳。
宋雲開坐下喝了口雞茸粥,氣不打一處出地睨著姜近:「你上次不是說認床嗎?怎麼不認了?我看你加倍精神。」
重音落在「加倍」二字,有點咬牙切齒。
「但我認你床啊,你這人從小就把床弄得很舒服,像《小熊家的不速之客》裡面小熊……」姜近話接得太自然,以至於沒怎麼過腦,直到聽見宋雲開重重咳嗽一聲。
抬起頭迎上他瞪得像銅鈴的眼睛,才意識到話有歧義。
深呼吸,硬換成讚美和歌頌:「啊……首富的床散發著金錢的味道!呼吸之間,焦慮感瞬間就消失了!」
「你閉嘴。」宋雲開痛苦地從上往下抹了把臉,不想聽她這些鬼話。
姜近回到他身邊,他當然高興。
可是姜近被什麼邪門馬屁精奪舍了,開口「老闆」閉口「首富」,很要命。
彤彤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知道不能笑,趕緊斂回去。
他笑不起來,姜近是個什麼臭脾氣他太了解,這些「美言」聽著像嘲諷。
不過沉下心一想,又舒適了。
喜歡他的床四捨五入就是喜歡他,討厭的人肯定連床也討厭。姜近這個人多少還會是念點舊情的。
宋雲開端著那份救命之恩的傲嬌持續到冬令
營結束,等待姜近來向他道謝、送他禮物。
他甚至想到一些細節,姜近不敢出營區了,附近也沒有上檔次的店鋪,禮物她不會買,也許會手工做個簡陋的,或者用破卡片寫一兩句祝福,收到時他一定要表現得習以為常,千萬不能露出一點受寵若驚。
這腦內劇場演了至少一百遍的場景,最後到底也沒成真。
姜近好吃好睡,日日埋頭做題,除了將溜出去加餐的行動換成坐在教室啃麵包,生活毫無變化,連多看他幾眼的現象都沒發生。
宋雲開每天只能生悶氣,直到離營考試成績發布,他驚覺她進步神速,從做題錯一大半到拿下二試測評,她只用了20天。
人家專心學習,也不算過錯,心下輕而易舉原諒了她。
但原諒無用,有了地理上的距離,開學後各忙各的,沒能維持聯繫。
再見面就到了夏天。
讓他意外的是,夏天的姜近更加孤傲,比冬天包裹得更加嚴實,不僅總戴著空調罩衫的帽子,還加上了口罩——在那些尚未出現疫情的日子,無論上課下課,終日只露一雙眼睛。
這回競賽隊很多人已經認識了她,不再有人把她錯認成男生,不過因為不常見,很多人已經忘了她臉長什麼樣。
夏令營地點換成了一所知名高校的教學樓,住騰出來的大學學生宿舍,四人一間,條件並不比上一個「集中營」好多少。
宋雲開的入營手續由他爸秘書處理,下屬為領導辦事總是會有點超規格,給他要了單間。
身邊同學見怪不怪,知道他爸是誰,住個單間不算什麼,他出門沒有被保鏢環繞已算低調。
姜近和其他人一樣住四人間,有三個女生室友。
那三人都比她活潑,初中與宋雲開和蘇盛同班,東熙附初名聲在外那個六班。剛剛經歷的中考把大家分散到各處,一個女生與他同校不同班,另兩個去了江城中學。
三個學姐對姜近關照有加,四人上課總挨著坐,進出都以小團體為單位,男生們不太方便接近其中之一。
不過並非沒有破綻。
宋雲開發現她比三個學姐待在教室的時候更少,在教室吃東西的習慣已經不見了,每次老師一宣布下課她就第一個衝出教室,不到上課她絕不露面,學姐們提前到教室順便幫她占座的次數不少。
這個規律,蘇盛也發現了。
自從她做過打架風波小信使,蘇盛對她也多了點好奇,和宋雲開不同,他沒必要端架子,好奇就可以直接問。
有天中午問過姜近室友:「那小怪馬怎麼從來不跟你們一起自習?」
宋雲開第一次聽「小怪馬」這外號,不過立刻就知道指誰,感覺十分貼切。
「不知道。」周舟笑吟吟地答,「她不喜歡教學樓,說風水不好。」
「啥?她還懂風水?」蘇盛更樂了。
「是啊,說教學樓在斜坡上,『青龍逃逸、白虎當頭』,待久了容易走霉運。」
蘇盛大為震撼,沖向走廊往下探頭一看,平時沒注意,教學樓真在一個斜坡上!當下就要拉宋雲開逃離「霉氣罐」。
宋雲開被拖著走,笑得怠惰,絲毫不信,心知小怪馬單飛一定另有原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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