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近看見他的瞳孔一瞬間收緊再鬆開。
果然沒找錯人。
她淡淡地說:「我也沒有其他企圖,她是我朋友,我來得太晚了,想了解一些她生前的事,什麼都可以。」
徐弘毅吁過一口氣,平靜下來,露出苦笑。
那苦笑的意味浮於表面,帶著恍然大悟——就說怎麼可能有女人主動向我示好。
也許是因為緊繃的神經鬆了勁,他感到有些累,就近找休息區長椅坐下,沒有任何關心姜近是坐是站的意思,自顧自從煙盒裡掏出根煙,象徵性問道:「不介意吧?」
姜近示意他隨意。
吐出第一個煙圈後他說:「對不起,我早該想到他們說的那些話可能是謠言,不該對你有偏見。這種事小關也遇到過,人長得漂亮,就會有這種流言蜚語起來。」
「你和阿月是什麼關係?」姜近挑要緊的問。
「朋友。」他掀起眼皮看著姜近。
「普通朋友?」
他認真想了想,糾正道:「朋友。她在公司基本沒有異性朋友。」
意思是不算普通,這倒和之前了解的一致。
姜近在長椅另一頭坐下,只擱了半個身體,重心還在外,朝這邊傾身,「流言怎麼說的?說她也是大老闆的人?」
徐弘毅搖搖頭:「對她的議論比對你的更不懷好意。他們說你的時候是那種羨慕、想要巴結的感覺,但是對她,公司上下傳得七嘴八舌,說她蓄意勾引,說她和大老闆走得太近影響了工作,反正她被踢出了項目組是個事實,好端端的怎麼會被踢呢……」
「什麼項目組?嘉果計劃?」
「對。本來眾所周知她是王總的得力幹將,事發突然,連王總都不保她。出事後公司馬上起了這種謠言,說得有眼有板,我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放口風,純猜想猜不出那麼多細節。當然那時候我經常和她拼車,對她有一定了解,那些話我是不太信的,我也當面安慰過她,說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
姜近沒有像他那樣沉浸於同情,冷靜問:「她聽了什麼反應?」
「反應很平淡,」徐弘毅抽著煙頓了頓,「也許是我表達得不夠,也許是我的信任對她來說沒什麼意義。那時候正好是冬天,不知道她是因為冬天還是因為離開項目組,情緒持續非常低落。」
「她什麼時候走出來的?」
長長的沉默,徐弘毅斟酌著語句:「從我的視角,她沒有走出來過。剛認識的時候,她是個很有熱情的人,因為我這個人不怎麼熱情,如果兩個人都冷淡根本聊不到一起。她喜歡問很多專業上的問題,而且給人感覺特別熱愛上班、熱愛公司,我都在猜,她是不是將來想創業所以各方面工作都想了解。不經意提到一些技術上的突破,她就會說『你等等』,拿出個小牛皮本子開始認真記,沒聽明白的地方還要叫停追問……自從那年冬天她離開項目組之後,這種事情就很少發生,她還會用本子做記錄,但不再有那種外放的熱情,我覺得她穩重多了。」
「等等,」姜近打斷道,「你說的小牛皮本子,是不是一本深褐色用皮筋綁起來的?」
徐弘毅手指夾著煙,愣了愣:「對,橫過來捆綁式的,她有時候開會還喜歡在空白處畫蝴蝶翅
膀。」
那個本子,說起來姜近見過。
以前外出活動時阿月背帆布包,從裡面取手機或電影票時,姜近瞥見過那個本子,旅行本的式樣,裡面可以自選不同本芯、票據夾,用完的本芯可以替換。
阿月遺物中應該有幾本或者記事本使用過的本芯才對,姜近全部整理過,沒看見那些本該有的東西。
她剩下的,被判斷為無關緊要沒被父母帶走的雜物,被打包在兩個紙箱裡。
姜近想立刻翹班回家,去翻找一下那個記憶中的牛皮本套,就算本芯用完當廢紙扔了,本套不可能也一併扔掉。
她「蹭」地從長椅上站起來匆匆往大樓內部去,走出幾步卻又倒回來,再問一句徐弘毅:「流言是怎麼說的?她糾纏宋雲開惹毛了宋雲開?還是她想攀高枝激怒了王傲?」
兩種說法,姜近都覺得邏輯上有點不太通順。
徐弘毅左右環顧,確定附近沒有額外的耳朵,才壓低聲:「說她糾纏宋總惹毛了杜總。」
「誰?」姜近一時沒法應過來。
「杜總,杜薇。」
姜近若有所悟地點頭離開,按杜薇那副正宮心態來看,邏輯顯得通順了。
臨走前她給徐弘毅留話:「我想起什麼再電話問你。別又不理人了。」
徐弘毅等人走遠了才想起來,沒給她留過電話,但「他們」也說了,姜近是調查記者出身的公關經理,區區電話她能知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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