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近給驚魂未定的閨蜜使眼色:「拿鑰匙下樓開車,鎖好車門報警。」
「不能報警!」沒話語權的周子軒硬刷存在,「不許放她走!」
一下提兩個要求,也不掂量輕重緩急。
有個跟班也像是哪家不成氣候的二世祖,紫西裝尖頭鞋又閃又貴,腦子倒是比周子軒好一點,馬上梳理出主要矛盾,向姜近求饒:「姐,有話好說。秋朗可以走,我們夾道恭送都行,但不能報警,子軒剛出來沒幾天,要再進去了,他爸饒不了他。您高抬貴手。」
「你放屁!你別跟這賤女人講條件!我今天非扒她一層皮!」周子軒叫囂。
「哎你悠著點少說兩句,一會兒就不是皮外傷了!」紫西裝嫌棄地規勸。
周子軒剛想反擊,姜近馬上把酒瓶抵緊些,又一股血湧出來,讓他那不聰明的小念頭收了回去。
局面又僵持兩秒,對在場各位像兩個事跡那麼漫長。
紫西裝把攤開的雙手往下按了按,意在平息,試探著輕言細語:「好麼,姐?各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
姜近朝秋朗一偏臉:「先走。」
「我送她。」紫西裝想確保秋朗出門後不會報警,至少要「送」到車邊。
且不說這條件姜近答不答應,周子軒先無能狂怒:「不許放人!」
正插在鬧僵的當口上,有人推門進。
姜近警惕身後,靠牆拖著周子軒往包廂內挪了挪,看清來者樣貌。
那男人身形高大,黑襯衫開個深V領,Versace的花西裝,背挺胸大,氣度相當壓迫。
估計是周子軒的救兵。
他那邊人越來越多,姜近胃裡灼燒,握著破酒瓶的手心滲出汗。
男人掃一圈包間,對局面心裡有了數,向姜近這邊踱步靠近:「怎麼玩得這麼刺激啊周公子?」
姜近盡力保持鎮靜:「別過來。」
咬字清晰,但聽得出一絲醉態,有點舌頭跟不上意識。安靖宇停了一步,也做了個平息手勢,先自報家門:「我是金越的安靖宇,嚴格說,這是我的場子。」
接著他又說,「你是姜近我知道,宋總是我拜把的哥們。今天在這兒和周公子鬧了點不愉快,我有責任來調節,一定要保證你們雙方的安全……」
姜近並不信他,語氣敵意地打斷道:「剛才我在下風的時候你在哪兒?」
安靖宇被問住,叉著腰笑起來有些痞氣:「對不起,來晚了。」
姜近指著周子軒脖子的手又追加點力,增添要挾砝碼:「秋朗,快走,安全地方報警。」
報警?這裡每個人、這個會所都會有麻煩。
安靖宇自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繼續邊說邊向姜近靠近:「姜近,你相信我,我唯一的目的只是保護你。」
「別過來!站住!你再過來我會殺了他。」
「殺吧。」安靖宇完全不按套路,腳下一點也沒放慢,「殺他不關我事。」
眼見威脅失效,姜近眼睛通紅,只能先救一個:「秋朗,快走!」
話音未落,安靖宇已經逼到面前。
滅頂的酒精與腎上腺素把人的情緒推向巔峰,超過了神經所能承受的極限,下一秒,姜近腿一軟,倒下去。
安靖宇眼疾手快,一手從她手上接下鋒利的酒瓶扔給身後的跟班,一手攬住她的腰把人打橫抱起來。
「開車來送人去醫院。」他叮囑沉默在後方的一個黑壯男,「阿毛送一下周公子。」
周子軒腿也軟了,滑坐到地上摔了個屁墩兒,像攤爛泥似的收拾不起來。
但安靖宇言出必行,毫不在意。
。
姜近睜開眼,視線模糊,好半晌才聚焦。
醫院病房,看開間至少是個私立VIP級別,坐在一旁的人是安靖宇。
看清的瞬間,她神經又一緊崩,下一秒,安靖宇沖她咧嘴笑起來。
這人笑起來時真難看,一口潦草的亂牙,本來挺好一副身板,他適合扮高冷硬漢不苟言笑。
姜近沒給他好臉色,艱難地起身,意識還有些渙散。
安靖宇主動開口:「姜近,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可救過你不止一次命。」
姜近淡然:「沒聽說送進醫院就算救了命。秋朗呢?」
「放心,安全到家。我的車還是第一次進公安大院。」他頓了頓,「周子軒那邊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找你麻煩了,除非他以後不想進全江城的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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