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開偏頭一低,瞪著她的眼睛:「換位思考我巴不得有人像我關心她一眼關心我!不識好歹。」
姜近沒有迴避他的視線,淡淡地說:「你是關心她,與其關心她考試幾分、到幾點吃什麼藥,不如關心關心她有什麼煩惱。為什麼她不開心寧願求助你兩個死黨都不敢跟你開口,你也反思一下。」
宋雲開冷哼一聲,把帽子口罩摘了隨手扔沙發上,轉向島台去接冰水喝。
「我倒是關心你,」姜近跟過去追問,「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你對你爸一點制約力都沒有?」
他手舉到一半,停住,又把玻璃杯放下去。
「當初你說繼承了重工集團的股份可以讓他收斂一點,可他還是讓陳秋紅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上媒體攪混水。」
她果然敏銳,這麼快就意識到了。
宋雲開沒輕舉妄動,順著她的質疑蹙眉附和道:「啊,就是說啊……怎麼他還那麼囂張……」
姜近眉眼清淡,靜靜仰視:「還有,為什麼繼承股份的事這陣也沒見你落實了?」
他斂下目光舉杯喝水,眼瞼的陰影落在眼下,浮起一道任性邪肆的弧線:「嗯,這幾天不是忙麼。」
姜近怎麼看都覺得這視線搖晃得像心虛。
她索性單刀直入:「宋雲開,你該不會是騙婚吧?」
騙婚?
說這麼難聽,他不服氣。
姜近生氣了,應該是非常生氣,她一般生氣的時候不會直呼其名。
宋雲開腦中警鈴大作,心態曲曲回回,暗自掂量這場火要燒多麼大,會有什麼後果。
也不知他怎麼掂量的,想著和她吵架從來沒贏過,有些破罐破摔,最後乾脆心一橫,既然蓋不住,還不如直接掀蓋。
他抬起眼,眸色看出一點張狂,手只忙著把玻璃杯放下、放遠,免得姜近順手抄起來砸他。
收納好兇器後,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啊,我就騙,怎麼了?」
姜近已經想了三天,他說過的話許多都站不住腳,還總有旁證與他相悖,不需要太聰明就能想通。
剛起疑時是最惱的,既惱又驚,怎麼會有人拿結婚當惡作劇!
就因為他這毫無技巧的誆騙,她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
阿月的事查得斷斷續續,分出許多精力去幫他處理關係、配合公關、維護他的形象,感情糾纏也越來越理不清。
到現在他還大言不慚地反問「怎麼了」?
姜近有些氣過了勁,一句話也不想再跟他多掰扯,無奈地朝他搖搖頭,掉頭往樓上走。
宋雲開打起全副精神迎戰,沒想到不戰而敗,對方根本懶得理。
他怔了怔,心急如焚地追上樓,反口甩鍋:「我為什麼騙?不都怪你嗎!你口是心非把我逼到這份上!」
姜近在房門口一臉訝異地停住,挑眉重複:「我逼你?」
「你明明對我也有感覺,要你結個婚像被綁架一樣,何必呢!你要坦誠點和我好好談,我哪用得著搗鼓這些不上道的小伎倆?」
「你也知道不上道啊?」姜近冷笑一聲,
「你騙了我還反過來指責我?」她翻個白眼,推門進房間去了。
宋雲卡猶豫須臾,追進去見她打開衣櫃收拾她為數不多的衣服,知道她要走,急火攻心地從她手裡搶衣服,一團團扔回柜子里:「我騙你什麼了?騙財還是騙色了?」
姜近論拔河不是他對手,鬆開衣服:「沒騙到不就是損人不利己嗎?你有什麼立場對我嚷嚷!」
宋雲開看她扔了衣服從面前過去,又伸手拉她,暫時顧不上組織出強有力的語言。
姜近抬腿踹在他小腿脛骨上,迎面受力有點吃痛,他下意識鬆了手。
她飛快地從外間順過書包,一把龍捲風似的衝下樓去。
帶他遲幾秒瘸著腿追到走廊,只夠聽見她一聲關門聲。
真無語,氣性那麼大!
都已經午夜了,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人家灰姑娘到零點都想著回家呢!
現在家裡只剩他一個人了,兩女的沒一個省油的燈,都不識好歹。
跑就跑吧,又不是第一次跑。
他心裡止不住地罵,說得動聽,什麼「各自線程」,不就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一個意思?
宋雲開覺得自己固然有錯,但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錯!
婚明明是她自己求的,他只不過給她搭好了梯子讓她有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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