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洗漱一下。」姜近甜美地笑露八顆牙。
很欠揍的拖延戰術。
宋雲開又硬硬地坐了回去。
。
折騰夠了,姜近睡得很沉,醒來時看見窗簾漏的那條縫還有微弱亮光,喃喃問身後的人:「幾點了?」
「五點。」他聽起來很清醒,並沒有睡,只是抱著她躺著想心事。
才五點?她遲鈍地計算時間,啊,是早上五點了。
「柳逢青給你打過電話嗎?」
非常無語,宋雲開鬱悶她怎麼兩眼一睜念出的名字就是別的男人。
自然的沒好氣:「沒有。」
姜近遲鈍地沒覺出他鬧的小情緒,自顧自安排:「不知道他和杜薇交涉得順不順利,按理說應該給你回個話吧?現在還有點早,半上午的時候你打個電話問問?」
宋雲開可沒有照顧人睡眠時長的禮貌,姜近話音未落,他已經把電話撥通,還開了功放讓姜近聽。
柳逢青很快接聽,應該沒在睡覺,聲音格外清醒:「正要跟你說,我給杜薇發了微信也打了電話,她已讀不回,電話打過去助理接,一會兒說她在開會,一會兒說她在應酬,一會兒又說喝酒休息了,總之不理人。要不你出個面?」
宋雲開現在覺得杜薇不太講理,萬分不想和她打交道。
但是考慮到,畢竟關明月是姜近的舊友,在君騰受了委屈又被裁員,回去抑鬱離世,出於人道,還是得儘量幫她討個說法,搞清情況。
他應下:「我出面怎麼約?我叫她來我家,你肯定也得趕過來聽聽吧……」
姜近著急拽他,
指指手腕,又打手勢比劃數字九。
宋雲開看明白了,對柳逢青把姜近定的時間推遲一點:「我跟杜薇約十點,你九點半提前到我家。」
很快安排妥當。
姜近睡意早散去,起身穿衣。
「不睡了?」
「已經睡不著了。我們早點回家,做做準備。」
宋雲開趁她洗漱,跟進盥洗室,撐著台面從身後環住:「近近,你不會離開我吧?」
姜近心口銳疼一下,發出不明意味的「唔」聲,撫了撫他的左手,示意他自己說不了話,繼續刷牙逃過承諾。
他沒有離開,腦袋偎著她從鏡子裡沖她微笑。
姜近望著他閃亮溫柔的眼眸,一時覺得有點孩子氣,動作慢下來,抬手往後去摸摸他新長的胡茬。
他垂首,嗅到牙膏泡沫的薄荷味,她髮絲間昨晚殘留的蜜桃香波味,單薄的衣料下遞來她的體溫,瓷磚地上兩雙一模一樣的白拖鞋不分彼此……這下成了很具象很真實的幸福感,像日光漸亮,將欲明晰的這個清晨。
柳逢青那個老光棍就慘了,他想,
不知道他和關明月感情進展到多深,要不要給他放一陣假。
。
柳逢青比約定的時間提前點到,果然如宋雲開預料那樣形容憔悴,不過他身上穿的衣服相較昨天換過,說明他還沒崩潰到生活秩序紊亂。
宋雲開和姜近當然提前回家也換過了衣服,兩人現在臉上都寫滿「無事發生」的正氣,複製粘貼似的,不知是做給誰看。
由於過一會兒杜薇要上門,姜近主動提出:「我去樓上待著,免得她一進門看見我,扯出其他矛盾,又偏離了重點。」
宋雲開想起杜薇是個屢屢扇人耳光的前科犯,飛速同意了姜近的提議。
杜薇這些天過得也不好受,瀾海她是絕對不會去的,宋雲開又倔,不管她用股票做什麼文章都得不到他的反應。
正好利用記者套話賣了個破綻,她不奢望別的,只想先激怒他也好。
他氣上頭罵起人來好過冷戰不搭理,能吵架就還有轉圜的餘地,有來有回才能利用交接這段時間讓他改主意。
但宋雲開的來電聽起來不怎麼生氣,語調格外平靜,只是說有事讓她上門,在公司不方便聊。
杜薇僥倖想,也許他已經氣消了,又念起舊情,像從前那樣無奈地包容她,事後誰也不道歉,只揭過不提。
她重新打扮精神了。
霧霾藍的真絲襯衫裁出直角肩線,灰醋酸長西褲配一抹吸睛的愛馬仕橙窄腰封。
因為沒有需要攜帶的文件,手提了只小巧的鱷魚皮鉑金包裝什物。
大錶盤男士腕錶松松卡著腕骨,捲髮中若隱若現的單顆大溪地珍珠耳釘又藏了一點柔美。
這份支棱的精神氣,卻在進門後看見柳逢青的一瞬完全垮掉。
她立刻意識到,這不是一次私人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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