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個樣子啊,那他之前幹什麼總低頭啊,畏畏縮縮的。」
「就是,我跟他一個教室的,總坐在那悶頭看書不理人,夫子提問還不會,我們都當沒這人的。」
「啊,真的嗎,看這位同窗,眼睛有神,抬頭挺胸的頗有氣勢啊。」
「」
就算壓低聲音,但加起來也嗡嗡似的。
沒理會這些,辛承望選了青椒肉絲打滷面吃。
李卓跟著選了一樣滷味的,坐下感嘆辛弟現在真是個紅人。
辛承望被這詞弄的一噎,重語氣喊了聲李兄,耳根子恢復清淨。
至於對這詞語不在意,是因為朝堂內臣子得了皇帝青眼就會被稱為當朝紅人,從上至下,百姓間不識字的都知道這詞。
倆人吃的慢條斯理,一口飯咽下就輕聲說些話。
大多是辛承望問,李卓回答。
從院長、夫子到舍友,前面還能聽著了解,到舍友倆字,李卓也是搖頭兩句話概括。
聽說在圖書館門口睡過,平常見不著,可學業也是差勁。
「也」這個字就很靈性,辛承望一梗,怪不得倆人一間房呢,敢情能般能走動的都離開了,就剩倆被嫌棄的。
兩人吃完後回到宿舍,辛承望拿出包袱里的雞蛋分給他幾個吃。
李卓雙手接著,「謝了,賢弟,這煮雞蛋我可真饞了。」
「不用客氣,我也怕壞了。」心裡還想著等舍友回來也給他幾個。
但是從李卓走後,一下午房間裡沒第二個人影子。
食堂里是一月餐費定數的,吃多吃少都是花那麼個錢,所以吃了糕點後辛承望還是去喝了個稀飯。
太陽下山,天還沒暗,推門還是沒人。
這個天外面亮些,但屋裡已經看不清書本了,於是溜達著繞了宿舍一圈。
大同小異,硬說差別就是採光好與壞。
恰恰不巧,辛承望的屋子就采不了多少光。
幸虧現在剛入夏,可以想像冬天啥樣了。
逛完回屋,打開火摺子點燃油燈,剛戌時(7點)過一個時辰再睡。
正這麼想著,砰的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下一刻就是尖叫聲全方位環繞。
其他宿舍的人著急忙活的邊喊怎麼了怎麼了的跑過來,不一會聚集了好多人。
外圍的紛紛猜測肯定是見著辛承望他們中午時一樣嚇著了,肯定是。
一刻鐘後,前面的出來喊「回去吧,沒事了」驅散了人群各回各宿舍。
等回去,肯定又多了談資。
辛承望此時看清了這位給他驚嚇大禮包的舍友,又黑又瘦,中等個子。
陳增從知道眼前之人是舍友時,到現在都是目瞪口呆狀。
那個回宿舍就躺床上,死氣沉沉,跟自己一樣沒存在感的人?
倆人都沒打過照面,但背影可是看過不少,他眼睛出問題了嗎。
倆人乾瞪眼幾秒,辛承望上前伸出手,「兄台,你好,我這有雞蛋你吃嗎?」
陳增一愣,搖頭說不吃,但肚子發出聲音,響亮的很。
這才記起他中午看書痴迷,午飯沒吃。
一炷香後,兩人坐在書桌前,一個剝一個吃。
陳增吃了兩個,喘口
氣解釋剛才以為是鬼呢,又問「你有字嗎?」
想喊字表示親近,但辛承望搖搖頭,「家父說我有童生功名後再起,要不然取了字也是笑話。」
讀書人來往都是有功名的,你啥功名沒有,一個白丁,誰去喊你字啊。
說實話,陳增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大方坦蕩的人,有點後悔以前沒在意過這位舍友了。
於是他直說道,「我也沒有,不瞞你說,我家是種地的,爹娘連字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我這個增都是花雞蛋請村里秀才起的。」
辛承望拍拍手,「這樣,等你考中童生後,我讓我爹來給你起,我爹是秀才,不收你雞蛋。」
陳增強咽下雞蛋後笑出聲,倒在了書桌上。
接著兩人問對方年齡,沒想到比辛承望只大一歲,卻像大三四歲似的。
書桌寬到兩人做並排也綽綽有餘,於是二人的油燈放一張書桌上,並排看書亮光加倍,對眼睛太友好。
半個時辰後,有舍管開始每個敲門提醒睡覺,油燈要確保熄滅。
辛承望覺的新奇,原來書院裡也有專人負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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