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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畫到手,吸溜舔著一口,滿臉表情說太好吃了。

有小孩機靈,叭叭開口,「謝謝大哥哥大姐姐,祝你們一起白頭。」

他這話落下,孩子們都吼著嗓門一個比一個賽,想壓過其他人,一臉的我最厲害。

辛承望看的笑不停,揮手說回去別忘了漱口啊,要不然會牙疼的。

轉身走了好幾步,辛承望轉過身看那些孩子的笑臉,也揚起了笑。

顧蘆雪看著沒作聲,只是再經過又一個糖畫攤子時,開口說弄個馬兒。

辛承望沒說什麼,只是靠近說媳婦,明個再吃吧,一天吃多了糖不好。

只是他沒想到,付完錢後,媳婦轉過身遞給了自己。

那雙眼睛滿滿的自己的影子,那麼清晰。

「你吃。」

「好。」辛承望接過,心裡的甜壓過一切。

這是媳婦給買的,真想收藏起來,可是想想回化掉,還是進自己肚子裡保險。

在她眼裡,他才是那個需要疼的人,第一無二的偏愛。

*

行李收拾好,離開嘗州,去往興縣。

興縣在蘇杭東南方,路過西湖。

辛承望起了瀏覽的念頭,這次沒人拒絕,反倒都很期待。

西湖啊,傳說白蛇在這裡遇到那個意中人,風景在才子口中,可謂是美如仙境。

這就去看看到底有沒有那麼誇張,還是假的。

從金陵順船而下,旱鴨子受不了那麼高的大船,船艙里休息。

沒兩天,還是選擇了馬車趕路或者乘小船。

雖不明白這裡面的道道,但大人適應能力還真是不能犟。

小船欣賞湖面景色,腦袋裡對是在水面上就會淡化,這或許就是能適應的原因。

尤其湖面在太陽的照射下時,星光點點仿若天上的銀河,水又清澈,四周一切連同人們的身影都倒影著。

一時間分不清是在天上,還是在人間。

等上了岸,眾人一時間還適應不了腳踩在地上,有點沒坐夠。

這錢給的痛快,船家動作穩又慢,辛苦活。

離開後眾人都是念念不忘,真不怪那麼多夸的,確實是美。

霧蒙蒙、下著雨也美,怎麼樣都美的震撼。

三天後,抵達興縣。

名字是好的,可內里尤其是到了縣衙大堂,眾人都傻了眼。

破敗的縣衙,到處掉落牆壁的縣城牆,這名字取的好,敢情是反著來的啊。

他們一行人停在縣衙門口,扎眼又特別,衙門內捕快跑過來歡迎,百姓也老遠指著說些什麼。

辛承望此刻不知百姓說啥,只以為是看熱鬧,可後來知道是打賭他啥時候離開,但那時百姓們已經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進入大堂,辛承望就對五娘說讓她先去住兩天客棧,等收拾收拾再來住,房子都漏雨漏水,木樑都發黑潮濕,內里是整個空蕩蕩。

桌椅板凳、書桌床鋪,什麼都沒有。

「這上任知縣也是自己買的東西,所以都帶走了。」

「上任知縣這也太過分了,連個布條子都沒給留,呵呵。」陳增都被氣笑了。

他這親身經歷這些,越發不解,這些官員對得起當初苦讀的聖賢書嗎。

捕快腰更彎,臉上笑更苦,開口解釋。

原來這興縣名字是興縣,卻是每年都會遭受洪澇的地方,名字是好願望,現實是每任縣令都想法子花錢調走。

哪怕是北邊的縣令呢,也比這強。

不說一場水就沖走所有,好好干也是怕有性命之憂,半夜房子裡都能進水跟漂流似的,這誰呆得住。

找罪受,也不是這麼找的。

賄賂就得花錢,每任縣令都貪的情況下,縣衙從不修飾,敗落的沒倒塌,也是開過年間,選用的柱子材料好,沒塌。

辛承望和陳增嘆口氣,還能咋地,屋裡一股子霉味。

七八月份,要是在北方都初秋起風了,到處乾燥,可是在這南方縣城,還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停。

倆男人怎麼都能就活,既然如此抱怨也浪費時間,轉身把女眷安排安排先。

沒想到捕快頭子連忙小跑兩步,說他對這縣丞里熟,他帶著去,而且縣城內沒有不認識的,他去到還都給他個面子,也扯著縣令的名頭他給說道一番,保准讓客棧對夫人是盡心看顧。

說的辛承望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縣令空降,每個地方的胥吏是坐地虎,還真是準確的形容。

胥吏一代代是沒科舉的資格,也沒多少錢,可是有著官身,百姓畏懼,當地扯開關係,盤根錯節,是最好打開的點。

辛承望一個眼神,顧蘆雪看在眼裡,路上就不經意間說想了解了解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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