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買服徭役的多呢,數來數去就那麼幾個名字。
每個村服徭役的人聚集在衙門前,辛承望用自己的錢提供摻了白面的高粱小米饅頭還有粥。
每個縣的服徭役都是府城安排乾啥,還有時碰上朝廷要人,也得把人送去。
每年徭役是真把人不當人,純是工具。
牛兒馬兒,一個能耕地,一個是戰馬能打仗,都比較金貴。
修宮殿時,人背著石頭都不心疼,還耐用。
把扯遠的思緒拉回來,他這也是當牛做馬呀,給皇帝當的,要是皇帝不滿,他這小命也難保,一個樣。
各村年齡從滿十四歲到五十六歲,在這裡吃不飽穿不暖又都種地苦力活的日常,滿五十歲比想像中少的多。
辛承望看著名冊,讓縣丞安排捕快白役胥吏都下村去通知,今年服徭役不出遠路,也沒有生命危險,就疏通那離縣城近的臨河,再把堤壩加固加固,省的每到夏季就發大水沖毀農田。
縣丞和主簿他們都抹著眼淚一臉感動,辛承望膩歪又覺的好笑,實在是都一把年紀的做這種姿態,太不合適了。
他跟陳增都是行動派,走訪找奇人。
山裡有個道觀,百姓們都說那老道士啥都會,兩人找去,還真是啥都會。
另辛承望驚訝的是,奇門八卦、算數精算,水利山脈,是真都懂。
辛承望已給道觀重修為請他出山為誘惑,沒想到老道拒絕了,笑著說管飯就行。
走出這破舊的牌匾都斜斜認不出字的道觀,兩人心想怪脾氣,可是能答應就是好結果。
*
回家跟娘子一說,顧蘆雪滿眼崇拜,這是大好事,又能為百姓解決水患,夸著夸著又說嫁了個大英雄。
唬的辛承望臉通紅,他哪裡算的上,也不配。
只是不想辜負自己這官身,也踏實的想為百姓做些什麼。
顧蘆雪捧出個盒子,裡面是賞賜剩下的銀兩,讓拿去用。
辛承望搖頭道:「這可不行,算我借的,只是家用你都用自己的錢來花,我這,心疼你。」
她神情堅定,「你的錢用在家裡可以,我的錢不行啊,哼。」說完鼻子一皺,淺哼一聲,嬌俏的可愛。
辛承望彎腰認輸,可不敢跟媳婦犟嘴,喊著老婆大人,他錯了,知錯。
逗的顧蘆雪偏過頭笑,「沒事的,辛郎,我跟你說,你有前途,我爹拖我娘給我寄信,都夾著錢,不缺錢。」
老丈人嗎,那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啊,不過這樣的話,他就放心了。
可走出房門,他又回過神來,老丈人給的也是媳婦的啊。
再轉過去又怕媳婦生氣,好吧,哎,欠媳婦太多,都不知道怎麼還了。
欠的越多,往後一輩子慢慢來還好了。
錢買糧食,原氏知道是為這事,忙推拒這錢盒子,說縣令大人都能夠做到這份上,他這土生土長的興縣人,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
他已經和其他米鋪、布鋪、茶鋪、油鋪等各老闆談好了,出錢的事他們來,不勞煩縣裡面。
辛承望是真沒想到有這一出,還說其他老闆就在衙門外等候。
他趕緊讓人都進來,老闆們身穿布衣走進來,笑的僵硬,其實是太想給個好印象,但是很不自然。
辛承望了解後,也知道他們為何這么小心了。
以往他們也屢次捐款,修橋鋪路的,但是縣令都是找個藉口摟錢罷了,問啥時候開始弄總是沒下文,次數多了,他們就跟那鐵石似的,不再相信。
這些別的地方來這當官的縣令到底不是本地人,不會為這裡考慮,都搬去相鄰的縣定居,只是產業在這找個信任的管理著。
這次也是受到原老闆的邀請,了解縣令這人後,紛紛慷慨起來。
城門口能拿出一兩銀子來計劃目的,這縣令就絕不是酒囊飯袋之人,這親自見面,更是信任對方。
錢糧到手,各村人手已到位,辛承望當場看到白髮蒼蒼的老者,趕忙讓拿人名冊來,將年齡調整到四十歲以下。
反正這又不是去府城服徭役,又沒人知道,每人領兩尺布料回家去。
岸邊那邊有那麼大了還光屁|股的男童,趕緊回去做個開襠褲也比光著強。
辛承望說著,人們哭著紛紛跪地,哪有不讓他們幹活還倒貼好布的,扣頭喊著謝謝縣令大人,說好官好官啊。
辛承望手忙的抽筋,扶不起來,旁邊小子們抹眼淚紅著眼眶扶起自家親人,只是這一刻心裡都湧現出使不完的力量來。
好不容易把這群老人哄走,剩下的年輕青壯,辛承望習慣發言鼓鼓勁。
這刻在骨子裡的,其他人卻心裡直佩服,縣令大人就是縣令大人,這跟上戰場誓師似的,不得拼命干好。
辛承望要是知道,肯定會說你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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