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眸色一沉,盡力不讓她看出自己內心的侷促。
「我早該想到的,一個能夠手持仙力的魔族,除了那位憑藉補天石吸收了十萬天兵天將的靈力的魔尊,還能是誰呢?」
孤影的喉結動了動,不知該說什麼,「……你別想靠裝糊塗糊弄我。」他甩袖,消失在夜色中。
細雨如絲,卻絲毫淋不到沈寒星。她渾身裹著一層不知名的靈力,阻擋雨水的來襲。
她回頭望去,一雙寒潭般的眸子盡顯幽深,輕聲細語道:
「我猜的對嗎……魔尊熾幽?」
一道耀眼的亮光劃破黑夜,照亮了雲傾的臉龐。
從沈寒星撫摸陣眼石開始,他便佇立在身後的陰影之中。沈寒星身上擋雨的屏障,也是他使出的靈力。
雲傾的眼眸現出原有的赤色,正如他本身的名字熾幽一樣。
他斂眸,臉色稍沉,靜靜地佇立在原地。那道亮光過後,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他又隱沒在陰影中。
沈寒星從口袋裡拿出那顆陣眼石,石頭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因為遇到了本體熾幽。陣眼石本就是補天石的一部分,是熾幽用來鎮守邊界、感應異狀而放在蒼梧崖的。
沈寒星將陣眼石遞向熾幽,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還給你。」
熾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神情複雜地接過陣眼石。
沈寒星伸出手朝他索要:「我的紙鳶香囊呢?還給我。」
「為什麼?」
他終於開口。
「我生氣了。」
「你生什麼氣?」
沈寒星雙手叉
腰,「明知故問!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會主動接近我,是因為你是魔尊熾幽,而我長得像九天玄女!你以為我是你的宿敵,所以搞了半天,我就是一個替身,對吧!」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確實以為……」
「別廢話了,」沈寒星打斷他,「把香囊還給我!我不想聽你講話,以後咱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熾幽挑眉:「你怎麼……像個炮仗……」
「我像個炮仗?」沈寒星更氣了,「對,沒錯,我不僅像個炮仗,我還像個傻子!被你當做替身也就算了,我竟然……我竟然還說我喜歡你!你肯定覺得很可笑吧,明明就是個替身,竟然……」
「沒有,」熾幽開口,「我沒有把你當替身,你和九天玄女雖然長得一樣,但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沈寒星內心得意,表面沉著冷靜:「哪裡不一樣?」
「她比你聰明多了。」
「你!」沈寒星深吸一口氣,「是我高估我自己了唄!我哪能是替身,人家厲害多了!你把香囊還給我,去找你的白月光去吧!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我老不了也死不了。」熾幽將手背到背後。
沈寒星更氣了,「行行行,我老死不跟你往來!香囊還給我!」
熾幽的眸色比這深不見底的夜色還幽長,他的眼角含有笑意:「你是不是……在吃醋?」
沈寒星的臉騰一下紅了,嘴硬道:「誰,誰在吃醋了?你快把香囊還給我,廢那麼多話!」
熾幽從背後伸出手,將香囊遞給她。
她接過香囊,系在自己身上。
「你的破石頭還有我的香囊都物歸原主了,往後餘生,互不相欠,做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熾幽直勾勾地盯著沈寒星,忽地笑了:
「沈寒星,你聽好了,本尊的確是魔界熾幽。你是人族除妖師,本尊是你要除的魔族,人魔兩族本就有視為死對頭的命運,你要與本尊斷絕來往我可以理解,本尊也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但是,有一點我需要向你解釋清楚——我與九天玄女,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從萬年前起,我與她就互為宿敵,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的存在。萬年前我打了敗仗,偶然的機遇讓我獲得重生,畢生的心愿是勢必讓她跪地求饒。我第一次與你相遇,的確是因為你與九天玄女長得一模一樣,那時候我恨不得立馬殺了你,以彌補我萬年前打了敗仗的遺憾。的確,無論是性格、實力還是種族,你與九天玄女都截然不同,是完全不相似的兩個人,所以我沒有殺你,你也絕不是她的替身。沈寒星,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沈寒星有些心軟,嘴硬道:「哦,知道了。」
熾幽走到她面前,輕聲道:
「你與玄女還有一點不同便是——
我不喜歡她……」
熾幽略顯侷促,欲言又止。
沈寒星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臉龐染上一抹羞澀的紅暈。
「哦。」
熾幽輕捏她的臉,「你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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