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狂妄。
極度自傲。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有能力。
兩人見面,無需多言,坐到桌前端起酒杯,一場無言的敘舊就悄無聲息的開場了。
除了倒酒、碰杯的聲響,沒有多餘的聲音。
一瓶酒喝過半,宋霄開了口,「我見過小小了。」
「我知道。」陸祈寧語氣平靜,「她跟我說過你入股她畫廊的事。」
宋霄愣了片刻,「你這幾年對她怎麼樣?」
陸祈寧本來壓著火,酒水咣咣往肚子裡灌也沒說半句話,一根煙、一杯酒,尚且壓得住火,偏宋霄最清楚哪疼往哪扎,一說話就跟火星燎原,將他所有的怒火瞬間點燃,他將菸頭往酒杯里一扔,菸頭『滋』的一聲滅了火,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還行。」
他雙手撐在桌面上,漆黑的眼眸犀利非常,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起,「怎麼,想插手管管?」
宋霄沒說話,面對他的恐嚇威脅也沒半分的畏懼,只是把面前的酒喝完,然後笑笑著說:「祈寧,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插手別人的事,但有個人是例外。」
真見鬼了。
宋霄也會說這麼挑釁的話。陸祈寧感嘆,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把曾經溫柔謙和的宋霄都改造成現在有稜有角、說話帶刺的性格。
陸祈寧不至於被一句話激怒。
但此刻確實有點想拿酒瓶砸他的頭。
「那你試試。」陸祈寧露出笑容,「正巧,我也很久沒見過梁西月為你發瘋的樣子了,不過你最好時時刻刻記著你是怎麼當著她面跟陳漫雲舌吻的。」
他伸手指了指腦袋,肆意張揚,「超,香艷。」
說完,他咬著煙就往門外走,這裡位於酒窖上方,兩側均有酒駕,旁邊擺放著幾瓶剛拿出來的新酒,幾個矮凳和一張原木桌子,在經過樓梯口時,帶著笑容的臉突然一沉,狠戾至極,抬腳一踹,就將那個矮凳踹飛到酒瓶上。
『咣當』一聲,酒瓶一個接一個的往下砸,不過幾秒鐘,一排酒水就全咋在地上,鮮艷的酒紅色流淌了一地,而陸祈寧看都沒看,懶洋洋的往樓上走,好像滿地的狼藉跟他沒有半分關係。
宋霄也沒開口留他,就靜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飲下最後一口酒,茶色瞳孔里露出少見的寒意。
*
陸祈寧轉身就開車去了公司,加班到深夜後去找許徽生。
許徽生是土生土長港區人,跟陸祈寧相識於一場拍賣會,兩人都有個共同特點,喜歡追求刺激,不過這兩種刺激截然不同,陸祈寧追求的心理刺激,許徽生追求的是身體刺激,拋開這點不談,兩人在工作上往來密切,一個成熟穩重,一個眼光銳利,倒意外的契合。
山頂的風吹得愜意至極,許徽生給陸祈寧倒了杯酒,頂級1999年份的RomaneeConti,濃郁的單寧風味,很符合陸祈寧的胃口,他多喝了幾杯,身子慵懶的靠在位置上,觀賞著山下城市繁華的夜景。
「你點解唔開心啊?」許徽生側目看他,操著不成熟的港普,「你最近操盤的幾個項目很好啊,大賺特賺。」
陸祈寧沒回答,就坐在那裡,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戾氣不減,長腿交疊,大喇喇的架在對面的茶几上,暖黃色的燈光從側臉照下來,襯得他整個人都陰鬱暗黑。
許徽生自小生在富裕家庭,父母長輩都在跨國公司里擔任高管,見過人和事多如牛毛,但見陸祈寧第一眼起,他就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兩三年年前內地的一家企業出現問題,按理來說這樣大型的企業出現問題,聰明的風投公司已經遞上橄欖枝,陸祈寧偏不,他集結團隊重資入股,既不收購,也不吞併,利用現有資源成立了CVC機構,很快,陸祈寧靠著絕對的優勢、敏銳的洞察力和部署戰略市場,順利進入當年的年度最佳CVC機構TOP榜單。
那一年,他正準備華禕上市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還有心思去管這種閒事,雖然賺錢,但明擺著吃力,再加上上市本就麻煩,一個不注意卡在其中細節上,別說上市,上千億美金全打水漂。
圈子裡人都說,因為他管的那家公司,跟他是親戚,也有人說是跟他心上人家裡的公司,所以才沒日沒夜的干。
幹得身體出了毛病,靠藥物維持,才勉強支撐到華禕上市。
去年年底,許徽生在12月底辦了場年終宴會,請他來港區玩幾天,雨夜裡,他曾遠遠看過陸祈寧摟著一個女人,身材窈窕、面容精緻,他貼著她耳邊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對方生了氣,給了他一巴掌。
蒙蒙雨夜,陸祈寧捧著她的手又親又吻,兩人進了酒店,三天沒出過房門,前台安全套都送了好幾盒。
風漸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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