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沒留一句話。
梁西月也不知道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呆愣愣坐在那裡坐了十幾分鐘才起身離開,離開前還幫他關好門窗。
*
那天過後,陸祈寧就開始正式以梁西月丈夫的身份插手鼎輝內部的事,除此之外還幫著找國內最頂尖的律師團隊替梁言霖打官司,照顧梁家還沒返鄉的陸家親戚,好幾次來梁家,兩人撞了正面也不說話,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梁西月覺得他可能在避嫌,沒往心裡去。
陸祈寧見她還真不跟自己打招呼,氣得走到門口抽了幾根煙,勉勉強強把怒火給壓下去,拿出手機給她發信息,就發了一個[行]字,算是回應那天她問他的答案。
梁西月在孝期,父母去世、弟弟入獄,自己也要忙著入學的事,一大堆事,便將跟陸祈寧『約定』拋之腦後。到了九月開學,梁西月插班進了新的班級,本以為再次入學會有許多不適應,會勾起傷心往事,實際上並沒有,新同學、新老師都很好,應歌一上來就沖她自我介紹,像一隻花蝴蝶,妖艷漂亮又迷人,一口一個『月月』叫著,不知多親切熟絡。
正值傍晚,夕陽的餘暉像熔化的金箔潑進班級,三三兩兩的同學坐著聊天,幾隻小雀站在門外樹枝的枝葉上,梁西月跟應歌聊著天,聊著聊著旁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陸祈寧:[我在美術系西側停車場,車牌號京A111001。]
梁西月盯著信息看了好幾分鐘。
兩人已經很久、很久沒說過話了。
轉念一想,突然想到什麼,匆忙拒絕應歌出去吃飯的邀約,拎起包包就往教室門外走。
一路小跑到停車場,看見一輛低調的白色大眾停在角落,車內的男人輪廓晦暗不明,只隱約見一點猩紅火苗,她雙手抓著包包的帶子,跑到副駕駛的車門外,用力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陸祈寧沒說話,只是用食指敲了敲方向盤,衝著她揚揚下巴,示意她扣好安全帶。
她將安全帶一扣上,車子就啟動駛離停車場。
去哪,做什麼。
她沒問。
他也沒說。
但彼此都心知肚明目的地和即將要發生的事。
她緊張得抓緊了安全帶,望著窗外一輛輛駛過的汽車,擂鼓的心臟就開始一點點、一簇簇的將旖旎的情緒順著血液朝著全身蔓延。車子一共行駛了三十一分鐘,精確到二十三秒,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那三十多分鐘於她而言,是人生中那麼多個重要時刻里,最重要的時刻之一。
陸祈寧帶著她來到了自己在外的別墅。
她跟著他走到二樓的房間裡,他開始脫西裝外套,梁西月沒忍住,連忙喊道:「你總得讓我洗個澡,讓我適應一下,哪能一進來就做的?!網上不都說有前戲?你不做前戲,我怎麼配合?!」
腦子亂鬨鬨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等意識到的時候,都已經說出口了。
陸祈寧脫掉西裝,轉身看她,「你沒事吧,這麼熱我脫個西裝你都能說這麼多話,洗澡?適應?你還上網看這種事?」
「你不看?」她逼著自己鎮定下來,反問,「都成年人了,看點黃。片也沒什麼吧?」
說完,她一個勁的在心裡咒罵自己,要點臉吧,梁西月,你在說什麼?
但面上不顯,依舊雲淡風輕。
陸祈寧沒想到她這麼坦蕩,微微挑眉,「嗯,我也看。」
然後慢悠悠的說:「那現在是怎樣?得先洗澡?」
「洗澡。」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你先我先?」
「可以一起啊。」他笑,「你幫我洗,我幫你——」
他話還沒說完,梁西月轉身就往淋浴間走去,邊走邊說:「我先。」
陸祈寧聽著淋浴間裡傳來的水聲,唇角不自覺上揚。
等梁西月洗完澡出來後,陸祈寧已經洗完站在床邊,穿著一件白色浴袍,黑色利落的短髮上沾染著水珠,一滴滴滴落到下頜線上,再從下頜線滾進蜜色皮膚深處,他手裡拿著從她書包里翻出來的書籍,上面有她的筆記,他看得很認真,全然沒注意到她站在他身後。
陸祈寧瘦了。
從背影就看得出,不知道是因為忙她家裡的事,還是忙公司的事。
「這小人畫的——」他摸著書頁上一張手繪的火柴人叉腰,頭頂還有熱浪火線,嗤笑,「上課不好好上,亂塗亂畫。」
「那是下課時候畫的。」她把書本抽回來,衝著他眨眨眼,「是不是發覺我畫得還不錯?」
「湊合。」他站在那,身子斜斜的靠著桌面,上下打量著她,「洗完了?」
「洗完了。」
話音落下,兩人都沉默了。
對於接下來要幹的事,沒人有經驗,沒人敢破冰。
陸祈寧還伸手摸了摸放在抽屜里的幾盒套,陳和跟他說,女孩都喜歡這種,也不知道梁西月喜不喜歡,蜜桃味跟草莓味,他都買了。由她選吧,喜歡哪個用哪個。
第42章 「我要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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