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歌一晚上沒回來,大概率跟談又時在一起,兩人沒給她打電話直接去了李玉藺的住所。
李玉藺鎖住的住宅區在栗樹大道附近,二人到達時,李玉藺並未在家,接待他們是李玉藺的妻子。她端來了黑咖啡和黃油餅乾,還有一疊自己烤的小麵包。正對著的是壁爐,壁爐里山毛櫸木爆裂的噼啪聲清脆至極,顧嘉扯了扯梁西月的衣服,示意她往右邊望去,從右邊一排到底,往上七八米,全是書櫃,密密麻麻裝滿了各種法律書籍和真實案例。
大約十點左右,李玉藺回來了。
外頭下了點小雨,他的肩膀和銀髮上都沾了些雨水。
進門脫了鞋,把公文包遞給妻子後,走過來說道:「不好意思陸太太,讓你們久等。」
李玉藺是陸祈寧的人,他早就跟他通過氣,再加上李玉藺曾經幫陸祈寧立過遺囑,遺囑里大部分的產業都要留給這位『陸太太』的,所以沒多想,這句『陸太太』就脫口而出了。
這麼多年來。
第一次被人喊陸太太,梁西月有些不好意思,愣了片刻。
顧嘉倒是有些意外。
直到對上李玉藺的目光,李玉藺衝著她笑了笑,顧嘉這才意識到,陸祈寧大概跟李玉藺也交代過她,所以才這麼自然的當著她的面稱呼梁西月。
「那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顧嘉把資料遞給李玉藺,「您一直都在打國際仲裁和跨境併購相關的案件,按理來說,我們這樣案子發揮空間小,不該打擾您的,但因為是跨國,對我們限制頗多,只能勞煩您出手幫助了。」
李玉藺把資料接過來仔細翻閱。
幾分鐘後,他合上資料,說道:「其實這個案子不算麻煩,主要是在對方的產權歸屬問題,打得好的話,你們不需要歸還畫作的。」
「真的嗎?」梁西月問道,「這個官司要打多久呢?如果輸的話——」
「陸太太。」李玉藺打斷她的話,「我來打的情況下,沒有輸的可能。」
梁西月聽到這話,臉有些紅,訥訥的『哦』了一聲。
正巧,陸祈寧打來了電話,她低聲說了句『抱歉』,起身朝著遠處的窗戶走去接聽電話。
桌面上的咖啡冒著熱氣,白色的霧氣融入空中很快消散,顧嘉抿了口咖啡後,看著李玉藺,小聲地詢問:「李律,陸家的那個案子快打完了嗎?」
顧嘉跟梁西月是好友,李玉藺也就不瞞著了,說道:「聽說快了,可能過一個多月就要宣判。」
「男方贏面大嗎?」
「難說。」李玉藺嘆息,「贏面不是很大,估計要脫層皮。」
「陸家家底那麼厚。」顧嘉笑著說,「都拉扯好幾年了,就算是給錢消災,我想也是願意的。」
「不能這麼說,陸家家族內部關係錯綜複雜,關係網比較混亂。」李玉藺知道顧嘉的底細,來自頂尖的五院四系,她的老師還是他的同學,所以多說了幾句,「這個案子一直是未公開審理,很多細節只有出庭的律師、法官、當事人知情,現在圈子裡有很多傳言,真真假假——」
他看了一眼梁西月,「你跟陸太太是好友,不要在她面前亂說話。」
末了,又添一句,「律師,最忌諱就是禍從口出,沒得到證實的東西,千萬別亂說,尤其像陸家這種鐘鼎世家,一根手指頭摁下來都是我們這種普通人承受不起的。」
「我明白,謝謝李律提醒。」
窗外下起了薄雪,絲絲縷縷飄落在窗台上,梁西月站在那裡跟陸祈寧聊天,陸祈寧讓她中午出來吃飯,不准攜帶顧嘉。
她剛想說他霸道,他輕飄飄的落下來一句『你敢帶她來試試』。
她咬了咬牙,罵了一句「陸祈寧你混蛋。」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走回到沙發坐下時,顧嘉跟李玉藺已經恢復如常,幾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後,李玉藺說後續的事情他會幫著處理,如果需要她們的情況會提前告知,沒什麼事可以暫時先回國。
兩人走出來,顧嘉伸了伸懶腰,說道:「哎呀,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解決了。」
薄雪夾雜著雪松香氣,凜冽的寒風撲面,吹得梁西月瑟瑟發抖,她縮著脖子說:「那現在呢?咱們回國?」
「別啊,玩幾天唄,難得過元旦。」
顧嘉抬手看了看腕錶,「我估計應歌現在要麼在床上,要麼就在外面約會,咱們倆也去shopping一下?」
梁西月想起剛才陸祈寧在電話里說的話,乾笑一聲,「晚上去吧,我突然想起有點事要做,我先走了。」
「欸——」顧嘉喊了一聲,梁西月就朝著遠處跑去。
看著她逐漸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不禁嗤笑,「急什麼,像趕著見老公。」
*
陸祈寧給梁西月發了地址,梁西月匆匆趕了過去,這個藏在河畔的餐廳,本來是17世紀的繪畫陳列館,入口就是極具藝術氣息的透明玻璃,走進去是一條復古的螺旋樓梯,仰頭望去能俯瞰夜色中的聖母金像,她沿著樓梯往上走,走到二樓就看見陸祈寧站在一扇窗戶前看風景。<="<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