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盯緊了獵物的猛獸,卻不是純粹的占有,侵略性鋪天蓋地而來,卻又不帶鋒芒,反倒更像是一種帶著仰視的、要將她圈入自己的保護範圍、不容旁人侵犯的維護。
更具體的形容,沈京墨想不出,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出自己幼時養過的兩條護主的小狗。
但這樣比較也不像,他要威風得多。
她慌張地眨眨眼,後撤半步避開視線,問他為何不按她教得做。
見她遠離,陳君遷方才回過神來。
他喉頭艱澀地滾動一下,眼睛看回樹上的麻雀。
「要是以後開辦學堂,你也會這樣教別人?」
「……起初練箭,都是這樣學的。大人不喜歡,我可以換個法子。」
陳君遷這一岔開話題,沈京墨還當是自己剛剛離得太近了,這樣手把手的教法讓他不舒服。
也是,畢竟他有意中人,這裡又只有他們和一個不懂情事的小孩陳川柏,沒必要假裝親密給誰看。
只是這些日子她與他漸漸熟悉,便也慢慢地失了分寸。
這樣不對。
一念及此,沈京墨提著裙角就要下去。
剛剛邁開步子,手臂卻被陳君遷一把握住。
將她穩穩拽回石頭上,他才又做出瞄準的動作,嗓音微沉:
「喜歡。」
陳君遷聲音清冽,一聲「喜歡」平淡中壓抑著笑意。
沈京墨晃了一下神。
仿佛他這一句喜歡不單單是喜歡她這樣教他射箭而已。
不知為何,她耳邊迴響起這二字,心跳竟無端亂了一拍。
她正出神,陳君遷手中的箭卻已「嗖」的一聲激射而出,一隻麻雀應聲落地。
「厲害啊哥!」陳川柏跑過去撿麻雀。
這聲驚呼方才喚回了沈京墨的魂。她忙往前看去,才意識到陳君遷手中已經沒有箭了。
她啞然:「大人……不是第一次射箭?」
陳君遷收起弓來轉身看她:「用過一次,不熟。是你教得好。」
沈京墨不語,耳根微微泛粉。
「不過,」陳君遷繞到她身後,撿起一顆石子,狀似漫不經心道,「不要這樣教別人,容易引人誤會。」
沈京墨的耳朵這下完全紅了。
果然他也覺得剛才手把手的姿勢有些曖昧了,這是在提醒她注意分寸。
「……我知道了。」
陳君遷並未注意到她的神色,掂了掂石子的重量後,將自己的彈弓放到了沈京墨手心裡:「換我教你。」
他說著向前一步,腳尖抵著沈京墨腳下的大青石,與她貼得近極了。
陳君遷的身子活像個暖爐,也不知是不是沈京墨的錯覺,他一靠近,她就覺得耳朵上的熱蔓延到了臉上、頸上。
她只好微微向前挪動了一小步,但很快就被他抓了回來。
「太遠了,別摔下去。」
陳君遷不由分說地擺弄起她的手來,見她握住了彈弓後,他的手也握了上來,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在了溫熱粗糙的掌中,另一隻手同樣握著她的手,教她如何裝石子拉皮筋。
他們現在高度相差無幾,他的吐息隨著說話輕輕打在她耳後,一陣陣發癢。
沈京墨覺得更熱,也更疑惑了。
他不覺得這樣有失分寸麼,為何還挨她這麼近?
畢竟現在這樣的距離,再加上手把手教她彈弓的姿勢,像極了他正把她攬在懷中似的。
「來,用力拉住,瞄準,放的時候動作一定要快,如果握姿或是角度不對,很容易打到手。試試看。」
陳君遷教起她來倒比方才學射箭時認真許多,幫她拉開皮筋後就鬆了手,讓她自己找好了目標再彈。
可沈京墨心有雜念,彈弓又不比弓箭熟練,瞄了許久才鬆手。
「啪」的一聲,樹上的麻雀一隻沒少。
陳君遷覆在她左手上的手背卻紅了一片。
「大人!我……」沈京墨忙放下彈弓捧起他的手,發現那片紅色正在逐漸變深,細看還有些出血點,她頓時急了,「我去弄些草藥來敷上!」
說罷她便要往石頭下面跳。
陳君遷忙拉住她的胳膊,笑著安撫她:「小傷,以前剛會用彈弓的時候天天挨打,不礙事兒。川柏!回家拿豬尿泡裝點涼水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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