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方才休息時發生的一幕,她雖一再告訴自己是她想多了,但此時面對他還是難免羞澀,不敢再與他親近。要不是山路實在難走,她連手都不肯讓他拉。
好在兩人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又走了不到一刻鐘,眼前便出現了一片長滿香骨朵的林地。
聞著空氣中清冽的冷香,沈京墨這才發現,長在林中的香骨朵,無根無葉,只有一朵巴掌大的花從土中冒出頭來,花瓣背面如血般暗紅,上面卻是金黃的顏色,香氣正是從淡黃的花蕊中散發出來的。
「這東西對人畜都無害,雖然顏色嚇人了些,但很安全,放心摘。回去曬乾後香氣會更大,顏色也會變黑,和你在河邊撿到的一樣。」
沈京墨發現的那朵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想想應該是被大雨從山上衝下去的,剛好被她撿到了。
兩人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一人拿了一支鏟子挖香骨朵。
有了先前挖野菜的經驗,沈京墨用起小鏟子來得心應手,不一會兒便挖了四五朵下來。把花裝進麻袋,她又找了一片更茂密的,撥開地上的落葉去找花根,鏟子卻碰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
那觸感絕不是花,更像是活物!
沈京墨一驚,又用鏟子撥弄了一下,恍然發現厚厚一層落葉之下竟露出些許亮眼的彩色!
「啊!」她慌忙站起身來退開好幾步,將放在一旁的拐杖拿了過來。
陳君遷聽到她這邊的動靜也走了過來。沈京墨指著那片紅藍相間的東西,聲音顫顫地問他是不是蛇。
「別怕,我去看看。」陳君遷接過她遞來的拐杖,戳了戳那東西,沒有動。
他把那玩意兒周圍的落葉挑開,這才看清了葉片覆蓋之下的輪廓,竟是只他從未見過的色彩艷麗的大鳥!
這隻鳥至少有他的小臂那麼長,身上的羽毛紅色黃色藍色皆有,每片鳥羽都泛著光澤,臉上卻是一小片白。
他轉頭安慰沈京墨:「一隻鳥,不是蛇。」
沈京墨從他身後探出頭去。許是林中光線昏暗,她一時沒有看清,才誤把鳥當做了蛇。
「還活著麼?」她小聲問他。
陳君遷靠近,她也跟著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他檢查了一番,發現鳥還活著,只是翅膀受了傷,被一根細長的樹枝穿透,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看樣子在這兒困了一兩天了,嘴邊的葉子都啃爛了。」陳君遷試著動了動那根樹枝,輕輕將其拔了出來。
也許是被疼痛牽動了神經,那鳥晃動了一下受傷的翅膀,眨了兩下眼睛,又不動了。
沈京墨瞧它可憐,試探著伸出手去將它捧了起來。那鳥太過虛弱,雖然碩大一隻,但她掂了掂,竟沒半點分量,若非腹部還有輕微的起伏和溫度,她都要以為它活不成了。
「這好像……是只鸚鵡。」她觀察了幾眼,不大肯定自己的判斷。
「鸚鵡?」
「嗯,就是一種很漂亮的鳥,能口吐人言,大人沒見過?」
陳君遷搖搖頭。他在葡萄村呆了二十多年,會說人話的鳥還從沒見過。
「我在上京時見過一個耍雜耍的人就養了這麼一隻,沒有這隻漂亮,但很聰明,你說什麼它就說什麼,甚至還能一問一答有來有回地和人聊天!那人說,這種鳥都是成群生活在密林里的,平日會躲著人。這只應該是受了傷才落了單吧。」
沈京墨說罷,輕輕幫它梳理著羽毛。許是她的手心太過溫暖,鸚鵡竟漸漸甦醒過來,鉤子似的喙抵著她指腹輕輕磨蹭。
她不禁揚起了唇角,將它攏在懷裡安撫了半晌,抬眸對陳君遷道:「我們把它帶回去吧,養好了傷再放掉。」
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似的,鸚鵡的小腦袋一伸一縮,在她懷中拱了兩下,舒服地靠了上去。
陳君遷看著它的動作,有些不悅地眯了眯眼睛。但看沈京墨著實喜歡,他只好敞開麻袋:「把它放進去吧,省得你抱著,累。」
它明明輕得很,就算從這裡一路抱回家她都不會覺得累。
沈京墨本想這樣反駁他,可轉念一想,她若執意抱著它,剩下的花就都要陳君遷一個人去采,可這本是她要采的,這樣麻煩他的確不好。
一念及此,沈京墨低下頭去逗了逗精神萎靡的鸚鵡,好生安撫了幾句,才輕手輕腳地把它放進了麻袋底下,用厚厚一層樹葉和他的床單墊著。
暫時安頓好受傷的鸚鵡,陳君遷在麻袋中間打了個結,下半截放鸚鵡,上半截放摘下來的香骨朵。
只是這樣一來,原本滿滿一麻袋的空間就只剩下不到一半,兩個人又采了幾朵便裝不下了。
陳君遷抖了抖麻袋,確定再也沒有空隙後,將麻袋口扎了起來:「就這些吧,回去試試能不能用。如果能拿來制香,下次休沐我再陪你來采。」
沈京墨盯著麻袋點點頭,將其余工具收好,跟在陳君遷身側往山下走去。
兩人上山時已是下午,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天色都快要暗下去了。
陳君遷精力旺盛,平日裡就是背著人連翻七八趟山都不覺得累,現在更是精神得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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