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逢春看看李滿,再看看陳君遷,也不知他哪來的邪火。不過他這提議倒是不錯——按照大越軍規,各州、道駐軍有及時更新地方輿圖的職責,按理應該三年一更新,但長壽郡的輿圖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更新過了,年年拿舊的交差,確實不大好。
陳君遷也不明白李滿怎麼對他這麼大敵意,但他也無所謂,他不主動得罪這位小少爺就是了,再說繪製輿圖要常常在外跑,不用在衛府和這位同僚低頭不見抬頭見,他覺得挺好。
於是翁逢春一拍板,就把這事交給了陳君遷,至於交期……
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交唄。
*
在衛府度過了無所事事閒得發慌的幾天後,陳君遷終於挨到了休沐日。
休沐前一日,李滿就急不可耐地跑回家去了,據說是要去偷他爹的寶貝如意給孟盈盈賠罪。
陳君遷心裡惦記著沈京墨,也是歸心似箭,但還是規規矩矩地等到了下值的時辰,才牽上翁逢春送他的那匹棗紅馬回家。
這馬是匹脾氣溫馴的老馬,陳君遷雖然還不怎麼會騎,但一路走走停停,也在休沐那日下午到了家。
遠遠看到家的時候,陳君遷心裡美美的。
和她成親後,這還是倆人第一次分開這麼長時間,他買了好多新奇的玩意兒和衣裳首飾,她見了肯定高興。
不光沈京墨,陳大和陳川柏也都有份。
想著她的臉,陳君遷牽著馬快步走到院門前,推門進院,吆喝了一聲「我回來了」。
等了片刻,無人應答。
陳君遷一愣,把馬拴好,進屋找人。
三個人都不在家。
沒人記得他今天休沐嗎?!
陳君遷走出屋子站在小院裡,手叉著腰哼了一聲,隨即又鑽回了屋裡。
娘子不在家,多半是在學堂。
他這下反倒不著急了,去廚房找出兩個菜餑餑吃掉,打了桶水,扒下吃了一路灰的衣裳,把自己從上到下里里外外洗了個乾乾淨淨。
然後抹上面脂,從她做好要賣的香囊里挑了一個系在腰上,美滋滋地往學堂走去。
*
沈京墨已經在學堂忙了一上午,此時才吃過飯,在學堂後面的小屋裡歇晌。
陳君遷去長壽郡赴任後,學堂也重新開了起來。她每日又要教小孩子讀書寫字,又要和姑娘們刺繡,忙得腳不沾地。雖然好說歹說,請來了雲岫先生偶爾幫她教教課,也還是累得不行。
經過雁鳴山那件事後,更是有姑娘私底下找她,希望她多教教她們弓箭,好歹是個防身的手段。沈京墨答應了,也就因此變得更忙了。
晌午在小屋裡歇了沒一會兒她就醒了,總覺得今日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可就是想不起來具體有什麼事。
想不起來也就不想了,上午有小孩把學堂里的桌椅弄壞了,她得趁下午姑娘們來刺繡之前整理一下。
學堂的門關著,但沒鎖,沈京墨推門進去,一眼就瞧見原本亂七八糟的桌椅,不知何時全都擺放整齊了!
她一愣神,門後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把她抱了個滿懷!
沈京墨嚇得險些叫出聲來,背後那人卻預料到了一般,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光天化日之下,竟遇到這樣的登徒子!
沈京墨渾身一抖,抬起腳來,狠狠地踩在身後那人的腳上!
「啊嘶——」那人果然鬆開了她。
沈京墨急忙從他懷中出來,轉過身往後退了兩步,正要叫人,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陳君遷!
「大人?你怎麼……」
話沒說完,他也不顧腳還在疼,搶身上前捧住她的臉,深深吻了下來。
沈京墨輕輕推了他兩下就不再掙扎了,邊任由他親邊想,原來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難怪她總記得有什麼事要做。
陳君遷親著親著,把她抱起來放到了最近的一張桌子上。
親夠了,陳君遷才放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頭問她:「想我沒有?」
沈京墨可還記著他剛才嚇唬她的仇,自然否認:「沒有。」
他又狠狠親她一口:「想我沒有?」
「沒有……」
又親。
這次不光親,一隻手還偷偷撓她後脖頸。
沈京墨癢得受不住,只好退了一步:「一點點吧。」
一點點也是想了。想了就成。
見他眼露得意之色,沈京墨補充道:「姑娘們想多練習弓箭,村里沒幾戶人家有,我想大人趕快回來幫忙做幾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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