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孟府,天都快黑了。
孟府之中張燈結彩,竟比過年那幾日還要熱鬧。
孟滄和徐氏將錢嬤嬤請至前廳,酒過三巡,孟滄給徐氏遞了個眼色,隨即稱自己不勝酒力,讓徐氏繼續款待錢嬤嬤。
錢嬤嬤還沒喝盡興,也不在意孟滄去哪。
她是個嗜酒如命的主,只是以往在宮中當差,不敢喝酒,怕誤了事。但此番離京沒有主子,她就是最大的主子,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自然要敞開了喝個痛快才行。
徐氏酒量一般,喝著喝著就有些頭暈目眩。趁著自己還沒徹底醉倒過去,她趕緊命人把孟盈盈找來,好在嬤嬤面前露個臉。
孟盈盈對宮裡的貴人沒興趣,本不打算過去,可傳話的下人說徐氏喝醉了,怕出事,她擔心娘親的身子,這才慌忙跑了過去。
徐氏見著她,一把將她拉了過去,借著最後一絲清明,小聲叮囑她一定要陪好錢嬤嬤,若她肯回去在貴人們面前美言幾句,興許她就能在上京覓得個好夫婿,她們母女在孟府的日子也會更好過。
「娘,我心裡有人了……」孟盈盈話沒說完,徐氏就一頭栽倒在了她身上。
孟盈盈無奈,只好讓人把徐氏帶回去歇息。
再看錢嬤嬤,此時仍一杯接一杯喝個不停,但那張老臉早已變得通紅,眼睛也不復清醒,看樣子快要醉過去了。
孟盈盈只好接著給她敬酒,心裡默默祈禱她快些醉暈過去才好。
誰成想,錢嬤嬤喝醉之後,反倒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一邊往嘴裡倒酒,一邊吐字模糊地問孟盈盈:「你們長壽郡、衛府,有個都尉,姓陳,是不是?」
孟盈盈本對這個酒鬼老太甚是反感,可一聽到陳君遷的名字,她頓時來了精神:「是。嬤嬤問這個做什麼?」
錢嬤嬤醉醺醺地笑:「他娘子,是不是得罪了玉城公主?要不,怎麼讓我來,驗她的身呢……」
孟盈盈一怔:錢嬤嬤來長壽郡的目的是驗沈京墨的身?為什麼?她不是已經嫁給陳君遷大半年了麼,還驗什麼身?她又不可能再進宮選秀。
如果不是為了選秀,為何還要派一名驗身的嬤嬤不遠千里來驗她?
孟盈盈想不通,但直覺告訴她,這事肯定不簡單。
她心裡好奇,小心翼翼地詢問錢嬤嬤原因。
錢嬤嬤打了個酒嗝:「懷疑她沒和她男人圓房唄,誰讓她以前和傅……」
錢嬤嬤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
孟盈盈還在等著下文。
錢嬤嬤險些被自己嚇清醒——沈京墨和傅修遠的過往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但如今傅修遠已經成了駙馬,再敢瞎傳這些往事,萬一讓公主知道了,她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她只好裝醉憨笑:「貴人的心思誰能猜得到,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問那麼多幹什麼。」
孟盈盈卻擔憂起來:她先前托上京的朋友查沈京墨的出身時也聽說過,她和傅修遠關係不一般,再加上她是罪臣之女,獲罪後才下嫁陳君遷……
她似乎明白了公主的目的,但又不完全理解。
想了一會兒,孟盈盈裝作好奇地問錢嬤嬤:「嬤嬤,宮裡那麼多嬤嬤,公主卻只派您來驗身,可見您是眾多嬤嬤里最厲害最擅長此事的!驗身這事,我以前也聽人說過,可是沒見過。您可否給我講一講,具體要怎麼驗呀?」
她長得漂亮,加上年紀小,露出這副好奇又迷糊的表情來絲毫不顯做作,反而可愛得緊。
錢嬤嬤看了她一眼,笑她:「還沒及笄的小姑娘問這些個事兒,不嫌害臊。」
孟盈盈委屈:「就是好奇嘛。」
錢嬤嬤頓了頓,問她:「你知道那物長什麼樣?」
孟盈盈一愣:「哪物?」
錢嬤嬤哂笑一聲:「黃毛丫頭。」
孟盈盈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錢嬤嬤的意思,但見她沒有不耐煩的意思,便又纏著她再給自己講講。
錢嬤嬤是個愛賣弄的,更何況孟盈盈先前把她捧得那麼高,確實誇得她心裡十分舒坦,見她當真好奇,就又與她說起來,只不過喝多了酒,說話不利索,用詞也沒那麼講究了。
「女人讓沒讓男人碰過,走路姿勢都不一樣,我一眼就能瞧出來。要是有些會裝的,看身子、再問上幾句,照樣看得出。」
見孟盈盈的表情愈發困惑,錢嬤嬤笑:「男人那東西個個不一樣,大小、長短、粗細、顏色、是直是彎,要是女人成了親卻沒圓房,肯定說不出自家男人那物長什麼樣。還有身上私密些的胎記傷疤痣,親熱時才能看得見。還有房事的滋味兒,只有圓了房才能說得出,有些男人中看不中用,外人看不出,只有他女人能知道。」
孟盈盈似懂非懂,卻不忘一邊讚嘆錢嬤嬤真厲害,一邊將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裡。
不過和她一個小丫頭說這些沒意思,錢嬤嬤說了幾句就懶得再講,又倒上一壺酒喝了起來。
孟盈盈就在旁邊以水代酒。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