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髮都亂了,濕乎乎地貼在臉上,身子也乏得不想動,任由他托起她的脖子,將一條胳膊伸到她頸下,握住她那側肩頭,把她帶到他懷中。
他另一隻手去揉她的腿和腰。
「疼麼?」他問。
「不疼。」沈京墨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都啞了。
他動作一停,親了親她額頭,下床倒了一碗水來餵她喝下,才又躺回到被窩裡接著給她揉腿。
兩個人身上都是汗,火熱退去後變得涼森森的。雖說剛剛已經做了最親密的事,沈京墨還是不習慣和他肌膚貼著肌膚地抱著,伸出手去想推開他,他卻手臂一緊,反把她往懷裡按了按。
沈京墨實在沒力氣掙扎,眼皮一合,貼著他胸膛睡著了。
清晨時分,昨晚的蠟燭已經燒到了尾巴,火苗忽閃了兩下,「撲」的一聲熄滅了。
沈京墨聽見一陣極輕微的動靜,悠悠醒轉過來,但眼皮還懶得睜,伸手去摸床榻,卻沒摸到陳君遷。
她睜開眼,一陣帶著濕意的涼風從窗縫中吹進來,借著微弱的晨光,她看見陳君遷披著外衣將窗戶推開一條二指寬的縫,好讓光線透進來。
她身上有些涼,忙把被子拉上來嚴嚴實實蓋到下巴。
聽見動靜,陳君遷回過身來,給她倒了碗水。沈京墨搖搖頭,不渴。他就把水放在了床頭,脫掉外衣回到被子裡抱住她。
他不著寸縷,沈京墨怕他亂來,在他掀開被子時一把扯過身邊的兜衣蓋在胸前,但再想穿別的時,他就已經把她摟進懷裡了。
輕薄柔軟的一小塊布只能遮住肌膚,卻蓋不住形狀,陳君遷伸手一摸,笑她:「不是怕被錢嬤嬤驗出什麼來?怎麼還藏著掖著?」
沈京墨紅著臉不理他。
陳君遷卻還來逗她:「說真的,萬一那老嬤嬤真要問什麼……要不你趁現在自己看看?」
她用力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大人今日該回衛府了,再不出發要晚了。」
沈京墨說著,作勢便要起身,可還未坐直起來,就被陳君遷一把按回到了床上,身子緊跟著也壓了過來。
「反正已經遲了。」
他說完,把被子一拉,蒙住兩個人。
沈京墨小聲罵他。
被子掀開一條縫,一件兜衣被丟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木床又吱吱呀呀響了起來。
許久,礙事的被子被他一把甩開,沈京墨渾身濕透,分不清身上的汗是她的還是他的,又或者根本不是汗。
她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整個人都是濕濕滑滑的。
木床分明很寬敞,可她還是一點點向床外撞去,直到小半截身子探出了床,她慌忙將手伸到背後撐在地上,卻又很快被他一把拉了回去,連帶著身下的被子都擰出了幾道褶。
吱呀聲整整持續了兩刻鐘才停下。
沈京墨的魂都快沒了,任由他幫著清理乾淨後,躺在他懷裡喘了許久才平復。
他把床頭那碗水餵給她喝下,繼續給她捏腿揉腰。
她看看水碗,再看看他,啞著聲:「這也是早有預謀。」果然她看見他端著水走過來的時候就該第一時間逃跑!
陳君遷沒否認,親親她的臉,轉移話題:「再躺會兒,我去燒些水來給你洗洗。你休息好了我們再下山,要是遇到那錢嬤嬤,我來應付。」
她輕輕點頭,正好她也沒力氣應付人,再加上嗓子啞了,她也不想開口講話。
陳君遷盯著她看了幾眼,突然問她:「應付過驗身之後……昨天說的話還算數麼。」
沈京墨腦子一片空白,愣愣地問:「什麼話?」
他貼近她耳邊小聲低語。
沈京墨聽完,臉瞬間脹紅,身子後撤和他拉開距離,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我何時說過以後每天都要……」
「昨晚啊,」他萬分肯定,「剛剛好像也說了……」
沈京墨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看著他神采奕奕的明亮雙眼,她突然想起成親那晚,他在屋裡搖晃鈴鐺,搖了足有一個時辰。
那時她勸他休息,他說還不夠。她當時還不大懂,如今親身體會過了,她突然意識到,他好像並沒有誇張……
沈京墨越想臉越紅,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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