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半晌才仰起臉來,眼角都是笑出來的淚花:「大人從前不參加花朝節舞會,其實是怕把傾慕你的姑娘們嚇跑吧?」
他眉頭一皺:「我跳得不好?」
沈京墨憋笑搖頭:「大人跳起舞來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他也被她的笑容影響,沒頭沒腦地笑起來,「很有魅力是不是?」
沈京墨「噗嗤」一聲,又笑了半天才總算能說出話來,卻又不想打擊他的自信,斟酌了片刻,望著他的雙眼道:「很可愛。」
雖然通常只有貓啊狗啊小孩子啊才會被夸可愛,但她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詞了,總不能說他跳起舞來笨笨的。
誰知陳君遷聽見她說「可愛」,竟還十分高興:「可愛好啊,誰不喜歡可愛的?要不我再給你跳一段?」
沈京墨趕緊拉住了他。
他兩人原地轉圈的時候,其餘的姑娘小伙也都紛紛找到合適的對象,找個安靜的地方互訴衷腸去了。
火堆旁的人漸漸變少,陳君遷目光灼灼地看向沈京墨,眼神問她他的花朝禮呢。
沈京墨一啞,裝作沒看懂他的意思,掩唇打了個哈欠:「大人累了吧,是不是該回去了?」
她著急回去?興許香囊放在家裡了,這裡人多,她不好意思送他。
陳君遷這麼想著,便牽起她的手往回家走。
到了家,沈京墨飛快地打水洗漱,隨後便脫衣上床,看樣子是真的睏乏至極想要睡了。
陳君遷以為她還有驚喜,便又等了一會兒,可她還是沒有動靜。
他心中的期待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
花朝禮是送給心上人的,她的確從未說過會給他繡香囊。
是他太過自信了。
在屋中靜坐了片刻,他起身洗漱過後,摸黑爬上了床。
沈京墨並沒有睡著,聽到他上床的動靜,卻遲遲不見他來抱她,不禁轉身一瞧,才發現他竟背對著她,身上還蓋著另一條被子。
她抿了抿嘴,身子挪到他背後,搖了搖他的胳膊:「大人不高興了?」
他坦誠地「嗯」了一聲,聲音有些發悶。
「因為我沒有送你香囊?」
「……嗯。」
「我要是不送你香囊,你以後就都要和我分兩床被子睡?」
陳君遷這回賭氣沒說話。
沈京墨等了他一會兒,仍沒聽見回應,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幾聲,從枕下摸出一樣東西,拉過他的一隻手:「你摸摸這是何物。」
陳君遷一碰:那東西還不及他手掌心大,入手微涼,絲滑如綢緞,兩面還有微微凸起的圖案。
不是香囊還能是什麼?
他心裡大喜,作勢就要仔細觀賞一番,可剛一低頭,香囊就被沈京墨一把奪了回去,藏回了枕頭底下。
「給我看看!」陳君遷轉回身來,手摸進她枕下。
沈京墨一把按住枕頭,把他的手推了回去:「不是不想看見我,要背對著我睡?轉過來干什麼?」
「我哪敢啊,」知道她給自己做了香囊,陳君遷樂得合不攏嘴,一面賠笑,一面把她摟進懷裡,箍住她的兩隻手臂,趁機去拿香囊,「你讓我看看繡的什麼。」
「不給!」沈京墨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枕頭上,「還沒繡完呢,繡完了再看!」
陳君遷手一停:「什麼圖案這麼複雜,還沒繡完?」
他那語氣,好像刺繡是件多簡單的事情似的。
沈京墨忍不住瞪他一眼:「正面的虎早都繡好了,還不是你非要再繡朵芙蓉!我這幾日繡活本來就多,每天晚上點著燈繡,繡得我眼睛都花了!」
陳君遷一下子就聽到了重點:「早都繡好了?你早就知道花朝節?」
「我……」眼看說漏了嘴,她乾脆瞪他一眼,不和他說話了。
陳君遷心裡美滋滋的,靠過來壓著她親:「早就知道還騙我說沒聽過,從哪兒學壞的?」
「還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她被他親得躲不開,說話氣喘吁吁,「要不明天我抓緊補幾針?再有半天就好了。」
「不要。不是說眼睛不舒服?不繡了,別把眼睛看壞了。」他一邊說一邊親了親她的眼尾。
沈京墨自有打算,沒再和他說什麼。
陳君遷的手卻伸進了她的被窩,去解她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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