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的手一頓,放了下去:「那你是不想讓我回來了?好可惜,我還以為你捨不得我呢。是我自作多情了。不過他應該也沒走多遠,我現在去追,肯定追得上。」
說著她就要從他懷裡出去。
陳君遷不撒手,反而將受傷的左手也加上,把她死死圈在懷裡:「既然選了我就不能反悔了。」
「誰選你了?我帶糧食和藥回來是為了城裡的百姓。」
聽著她故作嫌棄的語氣,陳君遷緊繃了多日的神經才總算放鬆了幾分。
他鬆開她,垂眸看著她滿含笑意的雙眼,要不是他口中有血的味道,他一定會忍不住吻上她不誠實的嘴。
他只顧看著她笑,沈京墨不禁剜他一眼,輕輕推了他一把:「還不來吃飯?」
她說罷,挽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到桌前坐下:「你好好吃飯,我和你說些事情。」
陳君遷乖乖點頭,捧起一碗粥喝起來。
「別喝太急,胃受不了,」沈京墨提醒他一句後,把傅修遠告訴她的那些事全部說給了陳君遷聽,「長壽郡是守不住的,我們必須得棄城,這是唯一的生路。」
「怎麼走,南城門外安全麼?」既然她是從南城門出去又回來的,想必有辦法帶城中百姓從那裡離開。
「安全。」沈京墨回答得很乾脆。
傅修遠潛入城中之前已經掃清了南城門外的南羌兵,從長壽郡到葡萄村,他沿途護送她回家取藥和糧時也掃清了這一路上零散的敵軍。
大概南羌原本也沒打算動這些小地方,只想拿下相對富庶的長壽郡這座城池,才讓他們一路順利地取到了城中最急需的糧食和藥物。
「他審問過南城門外的敵軍,東西南城門外的小股南羌軍每四天才會收到一次北邊送去的糧草,下一次是後天傍晚,也就是說我們有兩個晚上可以撤走。只要分成小隊,不點火,不弄出太大動靜,就能在他們發現之前撤出長壽郡。」
陳君遷聽罷思考片刻,將碗放了下來,起身就要往外走:「我讓人通知下去……」
「坐下,」沈京墨看著他笑,「分粥時我就已經讓伙房的人告訴前來領粥的百姓了,眼下天才黑不久,先讓他們吃些東西補充體力,有傷的儘快上了藥,等天再黑些,你再安排他們分批出城。」
她說完,看著一臉驚訝的陳君遷,笑著把他按回到椅子上:「我當時跟他們說,這是陳都尉的意思,你現在要是出去再說一遍,不就露餡了麼?我不要面子呀?」
說罷,沈京墨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陳君遷忙握住她的腰,把她拽到自己腿上,忍無可忍地在她頸間狠狠親了起來。
「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沈京墨被他那多少天沒刮過的胡茬扎得癢,卻沒有躲開,微笑著抱住他的肩:「就是知道你沒我不行,我才回來了。」
陳君遷又親了她好幾下才鬆開,沈京墨把粥端給他,自己繼續說了起來。
那日傅修遠勸她和他一起走時,她的確心動了,可她放不下他,也放不下這一城的人。她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走了,那她餘生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她也了解傅修遠,知道要他放棄這些人,他也一定備受煎熬。所以她與傅修遠商議,借他的人幫忙開道,掃清撤退的道路,之後他回京勤王,她回長壽郡救人。
她知道長壽郡此刻最需要的是什麼,而縣裡的藥館在何處她不清楚,里面是否有足夠的藥她也不清楚,但她知道家中有藥。
所以她必須回家一趟。只是時間緊迫,她來不及告訴陳君遷,連夜回到家中取藥,又趁著天色尚早,獨自一人趕了回來。
「我回到村里的時候,才發現村里人大多都還在,村口還有絆馬索,幸虧玉娘認出了我才沒把我絆倒,」沈京墨語氣雀躍,眼中帶笑,「進村之後我才知道,南羌並沒有去打永寧和周邊的村落。只有些零散的小隊經過村子,都被村里人解決了。爹和川柏也沒事。」
陳君遷聽到這裡,鬆了口氣。
沈京墨看他放鬆下來,故意賣關子:「你猜進村的南羌兵是怎麼死的?」
陳君遷搖頭。
沈京墨臉上笑意更濃,驕傲地揚了揚下巴:「是我的姑娘們射殺的!大人先前做的弓箭都在學堂里,她們發現有外人進村後,第一時間便去取來了。你說,我這學堂辦的是不是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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